古夏才明白，原来还有一个流程，怪不得提前把他从敬酒地狱中放出来。

“抱歉，母亲大人，小婿喝的有些多了，不免想入非非。”

“正常，当年倾云父亲也和你一个样。走吧，倾云、问尘你们随我来。”

灼华夫人走在前面，一对新人跟在她身后。

几人默默无言，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任何一个桃府弟子或是旁人，看来都安排好了，这最后仪式只有三人。

走着走着，灼华夫人突然开口：“问尘，你知道做夫妻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古夏摇摇头：“小婿愚钝，请母亲大人明示。”

灼华夫人：“是恩爱！”

古夏还以为灼华夫人在提点他：“小婿明白！以后定会和倾云相敬如宾，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恩爱眷侣。”

灼华夫人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

沉吟片刻她又道：“问尘，这天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你知道靠什么可以维系嘛？”

古夏：“小婿也不知。”

灼华夫人：“你是真不知，还是想听我说？”

古夏：“小婿一知半解，既知，也不知。”

灼华夫人：“那我来说吧，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维持分为四等。

最低等就是血缘，除了至亲大概率谁也无法笼络，而且至亲依然可能背叛。

不过血缘天生而来，成本低廉，所以世人广用之。

次低等则是利，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是自古不变的定律。

利益看得见摸得着，被世人当做维系关系的利器。

但利益能把仇敌变成盟友，也能把盟友变成仇敌。

利益的优点和缺点一样，就是可以比较大小，谁给的利益大，谁的关系就铁，翻脸也只在一瞬间。

所以利益只比血缘高一等。

第二等是情，真挚的亲情、友情、爱情，是可以超越利益的。

有情之人为了亲人、友人、爱人可以从容赴死，这种关系非常牢靠，几乎不可能会背叛。

只可惜“情”字过于飘渺，有情之人在这大千世界总是很难寻。

第一等，则是道，或者说理念。

寻找到同种道的志士们，他们所做所为皆是为了最终道义的实现，哪怕身死魂消，哪怕付出亲情、友情，直至他们拥有的一切，亦在所不惜。

他们不在意时间，甚至不必亲眼见证，只要有人能把他们的意志、追求传承即可。

这是最牢不可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