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听着不远处孕妇痛苦的呻吟,还有脚下马南的磕头声和道歉声。
她只觉浑身冰玲,不是她不想帮,是她没有接生过,她不是医生。
在上一辈子,离学医最近的一次,大概就是培训急救常识和在电视视频里见过的生孩子了。
她不会,她现在手脚都是冰凉的,阿凉回头看着从车窗里伸出头的燕正雅,她第一次想哭,事实上,她已经哭了而不自知。
她满眼含泪的看着燕正雅,声音里的哭腔明显。
“我不会,我不会怎么办。”她不会接生。
我就算阻止了他们这么愚蠢的行为,也没有救她的能力。
燕正雅想伸手替她抚去脸上的眼泪,可他在车厢里,一只手还拿着剑,够不到对方。
他柔声笑着,语气温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别自责。”
阿凉摇头,手指指向人群背后痛苦的孕妇,“可她很痛苦,她会死的。”
阿凉这 辈子没见过人生孩子,也没经历过。
手足无措加上害怕,她想她此时忘了自己是大庸的阿凉,她还是那个在现代为了考古不惜去盗墓的冯凉。
那个冯凉是善良的,也是脆弱的。
跪着的马南听着两人的对话也反应过来,原来,原来这女子也救不了聂丹。
他跪在原地也哭出声来,想要去人群后看一眼自己的妻子,可那些人围得死紧,拉着他劝解,就连刚开始说话的那个老婆子也开始跳脚。
“不吉利,不吉利,可不能进来。”
就在阿凉的浑身冰凉的时候,一直害怕缩在一边的车夫李荣说话了。
“夫人,其实咱们乡下人生孩子都是在家里,只要不是难产基本没啥大问题......”有时候甚至连稳婆都不需要。
他的话提醒了阿凉。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这群人只是让那妇人现在不要生,没说是难产啊,自己怎么这么蠢。
在旁边加油打气,稳住产妇情绪这件事,阿凉还是能做的。
想到这里,她把人群扒开一道缝,钻了进去,然后怒吼。
“马南,把这死老婆子给我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