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心想,今晚真要死了,那也是她命该如此。
自己一直说反抗反抗,可没有钱没有人脉,还守着自己心里那点可笑的贞操底线。
到头来可不就是什么都得不到吗?
好人好不到尽兴,坏人又坏不彻底,她今天落到这个境地也是应该。
不顾身体被侍卫粗暴撕扯的疼痛,阿凉竟低低的笑起来,她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的愚蠢,更笑自己的异想天开。
在去江南的路上,燕正雅说自己在做梦。
她还想着,只要她活得够久,总能成功,现在看来,乌鸦就是乌鸦,白鸽就是白鸽,出身的起点不同,要努力的力度也不一样。
管璐是个蠢货,阿凉从第一眼见到她就知道。
可就这么个在自己眼中的蠢货,现在也把她踩在泥里。
管璐凭什么这么无法无天,只因她从出生就地位高。她要人,自有人追随她,她要钱,娘家大把的钱让她挥霍。
就她出身的高度,阿凉就要努力十几甚至几十年,她之前还看不起人家,现在想来,自己就是那个无用又清高的傻逼。
阿凉甚至后悔,当时太子说要嫁给他的时候,自己就应该痛快的答应。
她到底在矫情什么?被打压,被欺辱了十几年,她怎么就还没变乖呢,怎么还留有自己上辈子的清高?
简直可笑。
“哈哈......哈哈.......”
整个大殿一片死寂,众人不明白,这女人怎么忽然疯了。
燕正雅也不解的看着阿凉,虽说他们现在困在皇宫,但肯定没有性命之忧,管璐不敢杀他,所以燕正雅才不急。
可阿凉忽然这样,让他有些看不懂。
“阿凉,你......”
“殿下,我后悔了.......”阿凉止住笑声,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的说。
她后悔什么了,为什么后悔,燕正雅想问,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大概是阿凉的笑声,大概是两人现在了还能旁若无人的聊天,再一次刺激了管璐,她一把拔出旁边侍卫腰间的刀。
对着阿凉的胸口。
眼睛却看着燕正雅,她挑衅道。
“你说,我要是现在杀了她,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