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哨声响起,终于下工。
大家扛起铁锹、提着箩筐回营地。
洗手的水冰冷、刺骨,虽说已经两个月了,可每次一碰水,白洁茹还是习惯性地缩一下手。
脸上的皮肤脱皮一层又一次,后悔上来时没买护肤品,现在有钱也买不到。
食堂前排起长队,白洁茹跟在队伍后面,没有任何期盼。
顿顿白粥、馒头、土豆,没有油水,吃得人麻木。
不吃又饿,吃吧,顿顿一样,味蕾已失去知觉,味同嚼蜡。
很怀念在半岛战场上,吃的、喝的经常几天送不过来,又饥又渴,送上来的冷馒头都吃得鲜美无比。
如今顿顿热粥、白馒头,反倒吃得乏味。
果然,人不能过好日子,日子一好,这毛病、那毛病都出来了。
白洁茹心中鄙视自己,好日子一过,反倒娇气起来。
一辆吉普车开进院坝,吱的一声停下。
白洁茹回头看一眼,是出差的团长、政委,说是朗萨河的桥修通,去剪彩。
“白洁茹!”政委喊。
“到!”白洁茹出列,小步跑到政委跟前。
“看看,这是谁?”唐政委笑呵呵的。
吉普里又下来一个人,一把拉住她,欢喜道,“白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白洁茹定睛一看,“小冯?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到一营吗?”
“她调到团部,以后你们俩搭伴,程泽调一营。”政委笑道。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呵呵…”白洁茹搂着冯素莲欢喜道。
打饭路过的程泽顿住,“政委,我调一营?”
“嗯,后天去报道,明天他们拔营,修北路。”政委道。
“是!”程泽郁闷,干得好好的,莫名飞来调令。
“怎么?不乐意?”政委看出程泽脸上的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