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雇人做工,是资本家,地主人做派,所以对外只说那人是乡下的亲戚,特意过来照顾徐天的。
可是徐天出事以后,那人也不敢再挣这个钱,辞工不干了。
徐天不能翻身,拉了尿了也不能及时清理,屋里难免会有些味道,就惹来了徐秋霞的万般嫌弃。
魏丽芳狠狠地扯了徐秋霞一下,瞪着她道:“闭嘴,你明天就走了,忍这一天都不行吗?”
徐秋霞没再说话,转身出了屋,她要到外面透透气。
魏丽芳无奈,只好戴上口罩,亲自给儿子收拾。
这年头也没有成人纸尿裤,收拾起来确实很麻烦,也很恶心。
即便是亲生的,可徐天已经是成年人了,和小婴儿的时候又完全不同。
魏丽芳费了好大劲儿,才给徐天收拾干净,擦了身子,又换了褯子,她整个人都累虚脱了,一身的汗。
魏丽芳暗暗下了决心,不管怎么样,今天一定要让姜颜和徐天领证,这活就应该是当妻子的做,他家给的彩礼总不能打水漂吧?
“儿子,你饿不饿,妈给你买点早饭去?”
徐天原本就是混不吝的性子,受伤以后性情大变,整个人都特别阴郁。他胸部以下完全没有知觉,两只手勉强能动,却没有什么力气,成了废物的他每天都在忍着,有时候甚至想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这世上,也只有父母会无限包容你,如今连父母都嫌弃他,姜颜真的会好好照顾他,不嫌弃他吗?
还是说,他们只想甩手,不管别人怎么对他,只要有人接手就行?
徐天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魏丽芳又是难过,又是委屈,“天儿,你咋能这么想呢!妈当然是希望你好啊!姜颜她妈对她不好,石大磊又是她后爸,对她只有嫌弃。她一个臭老九的女儿,在这里无亲无故的,除了指望你,还能指望谁?”
“她指着你活着,你就是打她,骂她也得受着。”
徐天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可是,“她咋能心甘情愿嫁进来呢?”
魏丽芳目光冷冷,“这可由不得她了,女人嘛,就活一张脸,一个名声,要是名声毁了,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