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宁抿抿唇:“那三皇子怪怪的,你留家里我们不放心。”
“我不怕他。”
傅晚儿说着,失笑:“你们不觉得他傻傻的吗?”
初见,他一句‘姑娘撞到我的心了’,让她误以为他就是个满腹花花肠子的登徒子。
但其实接触下来,好像也还好。
就是说话做事,时常不合时宜,分寸还是有的。
诚意也是有的。
至于被人家撩得脸红心跳,兴许只是自己心不定而已。
傅晚儿反倒生出了几分自我挑战的勇气来。
“你们放心,我能处理好。”
见哥嫂犹豫,傅晚儿轻叹:“傅家还没倒,总不能没人吧。”
很现实的问题,禾儿漫儿沈家是不会要的。
都带走吗?
那傅家就真没人了。
留给宗亲照顾又不放心。
傅家的祖辈在这里,根也在这里,母亲尸骨未寒……
傅晚儿再次坚定地摇了摇头,“至少在孝期,我不会离开京城。”
温时宁还想劝,傅问舟先开了口:“那便依她吧,晚儿长大了。”
能勇敢承担,是好事。
至于周礼孝,他倒也不是很担心。
大不了多留几个人帮忙看着些。
马车突然停下。
穆九的声音传来:“二爷,有人拦车。”
“可否请二爷二夫人说几句话?”
有妇人的声音紧跟着传来,温时宁眼睛一亮:“是凤姨娘!”
凤姨娘是她初到京城时,温家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
这份恩情,无论如何不能忘。
温时宁激动地跳下车,见马车旁立着一妇人。
妇人身着素色道袍,黑发挽在头顶,慈眉善目地望着她笑。
“二夫人。”
“凤姨娘,真是你!”
妇人单手竖掌于胸前,微微低头:“贫道带发修行,法号亦空,请二夫人就叫我亦空吧。”
人亦空,思亦空,人生本就是一场空。
温时宁眼眸发热,还是遵循地行了道教之礼,改口为:“亦空仙姑。”
傅问舟这时也被穆九搬了下来,同样以礼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