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平看看齐捕头,不知道他是恰好刚到,还是早就回来不知在树林里待了多久。
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言行,好像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林子平感觉来到这个时代,好像患了PTSD,草木皆兵,有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不安。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齐捕头回到县衙,向柴巡吏汇报了一天的进程,便下班回家。
下班的时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就到了第二天。
按照齐捕头的要求,林子平换上了短褐,赶到城门集合处,其他十一个人已经到齐。
几人穿的还是昨天的县衙的衣裳,受的伤也经过包扎。
见到林子平大家都围了过来。
“林差爷,昨天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想办法给我止血,今天我……。”率先说话的是齐三。
只见他额头上缠绕着几圈布,简单地包扎了下。
大概是昨天流血过多,今天齐三嘴唇发白,脸色蜡黄,甚至走路还有些飘忽。
“齐小哥,你这样还得休息一天吧。”林子平建议道。
齐三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好着呢。”
狗剩道:“林差爷,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我们这位置了。”
“是啊,是啊,这可休息不得。”其他人也点头附和。
林子平看向狗剩,应该是齐三和他说了什么,今天说话态度好很多了,还给了个微笑。
“话是这样说,但身体也要紧啊。”林子平说道。
齐三笑道:“我这一条贱命能值几个钱,现在至少不用缴税,有工钱。”
又得意伸出两个指头小声对林子平道:“这可够我一家老小半年的吃喝了。”
“林差爷,齐哥说得没错,我们村好多人都争着抢着要来了,我们皮糙肉厚,这点伤算什么。”旁边的人也笑着道。
林子平不忍打击他们,附和着跟着笑。
“齐小哥你昨天演的有点过了,我在旁边看着都为你捏把汗,还有其他几人也是,真怕村子不放大家离开。”林子平佯装后怕地说道。
说笑声戛然而止,齐三等人齐刷刷地看向林子平。
“怎……怎……怎么?那里不对吗?”林子平结结巴巴道,“我们才十几个人,对方可有好几十人了,发起狠来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我们。”
几人直勾勾看向林子平,场面有些尴尬。
“林差爷,第一次去不太清楚,这村子我们都是挑选过的,村子里的年轻人好些去当兵了,村子里剩下的大都是老弱妇孺。”齐三解释道。
狗剩也笑着打圆场:“是啊,林差爷这不是大家第一次征粮缴税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是啊,这些人都贱皮子,我们见多了,林差爷不必担心。”旁人几人接过话。
“呵呵,是吗,这样啊。”林子平看着渐渐变得义愤填膺的众人,干笑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