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平环视了周边的环境,小福子刚哭得无法自拔,自己就在旁边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但距离墓地不远,墓地方向还可以看见点点绿光,着实有些瘆人。想提出换一个地方,看了看盯着火堆机械咀嚼的小福子,算了,就在这里吧。
面上维持着淡定,心中默念核心价值观,林子平回忆以前老师课堂上讲的白磷自燃现象,试图以科学打败魔法。
“子平少爷,谢谢你。”小福子低低地说道。
林子平压下心中的害怕,做好面部表情维护,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那是春繁?发生什么事了?”
小福子很久没有说话,林子平也没有继续追问,生死这种大事旁人的关心慰问都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作为旁人又不能完全漠然,不管不问。
“春繁姐姐是被贾家打死的。”小福子声音有点轻。
贾家?贾大能?
“春繁姐姐从前两天去贾家,贾家那傻子发疯,将……将她凌辱……致死,还砍下了她的双手,说是喜欢她弹的琴。”小福子握紧了拳头。
林子平大吃一惊,凌辱致死?喜欢弹琴就砍手,什么逻辑?
“那春华楼呢?他们没报官吗?”
“哼,春华楼,他们将春繁姐姐带回扔到乱葬岗,我……我买通了两个护卫将春繁姐姐的尸体带到这里。”小福子声音有点颤抖。
“这……”林子平想到了官府,想到了法律,也想到了何金宝的那句“一个女孩就算卖能卖多少银子”,沉默了。
“子平少爷,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我设计……害死了贾家的那傻子,我答应过小春子要好好照顾春繁姐姐,可是,可是春繁姐姐却死了,我对不起他们。“小福子呜咽着说道。
林子平没有说话,又拿出一张手帕递给小福子。
小福子握紧了手帕,将头埋在膝盖上,不让林子平看见他的脸。
“子平少爷,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娘是春华楼的妓女,我是个不知道爹是谁的野种,六岁的时候,我娘把……把我送给了她的一个恩客,那人对我……对我肆意……肆意玩弄,我恨死她了,但后来她死了,我也成了没娘的人,他们都说我该随着我娘去死,可是凭什么,我想活!为了活下去,我跟了姜爷。”小福子说得断断续续,话语似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