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尸体，丢失的头颅，被敲掉的牙齿……还有直冲天灵盖的血腥味。

这是援军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最中间那个站着的人，手上还粘着血液，一下一下的抛着一个脑袋，看着他们缓缓转过身，露出温和的笑。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啊？都是可爱的小毛茸茸，干什么都这么暴力？太凶了，太凶的毛茸茸，要被敲掉牙齿。”

他挂着漂亮的笑容，嘴里的吐出来的话却让兽人浑身发冷。

兽人们很多年没有打过仗了，几百年的第一场战争，被那个人杀死的战士就像落下的树叶，都不用费劲就倒在了地上。

“收尸？”威利洛点了点头，缓缓的退到了边缘附近，然后开始看。

看一只漂亮的赤狐抱着一个花冠发出哀嚎，看一只蜜獾手里拿着一捆晒成干的蛇坐在原地呆呆的发愣，看一只飞隼带着几个刚破壳的秃毛小鸟儿抱着一个飞隼头静静地发呆。

“你在回忆什么？”站在他身边的霍利斯突然开口问道。

“我来到这里之前经历的那一场战争，很惨烈。”威利洛看着满地残骸平静的说道。

直冲天灵盖的血腥味让他恍惚间回到了那场最惨烈战争里，也可能是因为灵魂的受伤导致了一些记忆不合时宜的涌现。

“你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在你说的那场战争里。”霍利斯沉默片刻之后，看着威利洛，笃定的说道。

威利洛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片刻之后，他看着霍利斯：“战争带走的，每一项都很珍贵，你的人来了，我们走吧。”

直升飞机的嗡嗡声从远处传来，高空上垂下吊桥，威利洛高高跳起抓住绳梯，钻入了直升机里。

霍利斯看着地上的温都尔，蹙了蹙眉招手让人下来把他捆好然后再抬上去。

“两位客人慢走。”那头狮子抬着头，淡淡的说道。

飞机飞远，威利洛坐在机舱里，看着远处冲天而起的火焰和黑烟，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