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来人夺过烛台,将菱歌抱起放到床上。
菱歌一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齐洛,不知为何,一瞬间她就难过的哭了起来。
“齐大哥,你就让我死好不好?我活着真的很痛苦。”
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齐洛手上,让他也有些难过。
“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是事情,而且不管怎样,你还有孩子不是吗?”齐洛罕见的话多了起来,“等日后孩子出生了,有他陪着你,你就不难过了。”
“是吗?”菱歌有些绝望,“我估计都活不到他出生的时候,甚至我连生下他的力气也没有。”
当初她跟顾松涛开玩笑,说是怕自己难产死了,看不到他成婚,其实那也不算开玩笑,是因为她的身体真的不行了,心痛症之人产子,十有九死,她运气向来不好,定然不会是活着的那个人,所以她才要离开,才要想着在生产之前见周颐一面,可没想到却是如今的结果,不过,既然知道了他还活着,她心里便没有任何牵挂了。
菱歌又黯然道:“齐大哥,你是好人,你走吧,我是个不祥的人,所有遇上我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我不想连累你。”
“这你放心,我自幼无父无母,命硬的很,不怕你不详,”齐洛拍着菱歌的手安慰,“放心,我不会走的,最起码要看到你平安生下孩子后再离开,你我萍水相逢,也算有缘,既然老天爷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听他这样讲,菱歌不再说什么,对方执意要留下,她也是赶不走的,至于她自己,左右都是活不长的,也无所谓了。
齐洛给菱歌处理了手臂上的烫伤,又熬了药让她服下,菱歌不吵不闹,像个乖孩子一样任由他摆弄。
就像齐洛说的,他会照顾菱歌,一日三餐变着法的做给她吃,甚至每次都是一勺一勺喂到她嘴里,下午不忙的时候会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去街上人少的地方闲逛,给她讲周围发生的趣事。
他的确很好,好到菱歌觉得,跟他这样平淡的过日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始终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可她又想着自己如今又病又瞎还没什么银子,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惦记的地方,如果真要说有,那就只能是自己的身份或者腹中的孩子。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可她始终都是定国公府的女儿,也是顾家的女儿,更是恒儿的生母,而腹中的孩子是周家的血脉,若是有人用她和孩子的命要挟他们,他们势必会妥协,可齐洛会是这样的人吗?在菱歌的印象里,齐洛一直都是憨厚老实的模样。
“你尝尝这个。”
齐洛的话打断了菱歌的思绪,不等她反应过来,她的手心里就多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栗子,”齐洛笑着说,“刚做好的,趁热吃。”
菱歌捻了一下手里的栗子,发现已经是剥了皮的,她轻轻笑了一下,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