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萦与押着淳于意的囚车一起走走停停,实在走不到了,孙大力便让缇萦坐在囚车后面歇歇脚。缇萦坐在囚车后面,看着磨破的绣花鞋,哀叹一声——自找的。
这一连走了好几日,也没见个人来问医,缇萦心中属实不安,可好在没有再来暗杀的人。
“也不知道你祖母他们到没到……”淳于意靠在囚车的一边出声问道。
缇萦坐在囚车的后面,抚了抚裙摆,犹豫道:“总归是平安的……”
淳于意看着缇萦已经磨破的鞋子,脸上也不似在家时那样白皙,眼瞅着日头一天比一天大,细白的手也粗糙不少,不忍道:“到了下个客栈,寻辆马车寻个马夫去追你祖母。”
缇萦瘪了瘪嘴,摇了摇头,“不成,我已经答应祖母跟你一起到长安,我不能失信。”
淳于意有些吃味,转过脸,小声嘀咕:“不是因为我是你父吗?”缇萦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没有言语。
“淳于大夫,你有个这样的女儿真是好福气!”孙大力朝着淳于意竖起大拇指,另一个衙役钱五也随声附和,“是啊,我要是有这么个孝顺的女儿我做梦都能笑醒。”
淳于意应和着笑了笑。钱五是个话痨,几日相处下来,钱五已经把家底透了个底朝天。
钱五是家中老五,所以得名五字,家中父母都是务农的,到了他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狗屎运,先是娶了邻村的高家的独生女,又得老丈人引荐,做了衙役。
成亲后的两人如胶似漆,三年生了俩,一儿一女,钱五感激老丈人恩情,要将儿子冠以母姓。
“你说奇怪不奇怪,我那老丈人一生无子,照理说,我这当女婿的把自己儿子跟他姓,他应该偷着笑,可我老丈人偏不,他非要我女儿跟他姓。淳于大夫,你说说,我这老丈人是个什么心思?”钱五说完,擤了把鼻涕,顺手往鞋底子一摸。
“还能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