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萦,你来了。”赵氏半卧在床上,眼眶血红的可怕,映得脸色苍白,整个人奄奄一息,着实憔悴,“仁儿把你的意思都与我说了,这么些年,仁儿的心思我都知道,这次他闹着要跟来,我就知道是为了你。”
刚说完,赵氏的眼泪就下来了,“你们的事,我不再阻拦了。可……云落,她现在没法子了,我妹妹她……她为了云落能有个归宿……喝了砒霜……”
说完已泣不成声。陆云落也是低头擦泪,一副可怜模样。
缇萦来的时候想过这种事,可真听见了,还是有些吃惊的,陆夫人这是在用命保女儿余生顺遂呢!
陆云落见缇萦没反应,走过去拉着缇萦的手,低下身段哀声祈求:“缇萦妹妹,我晓得你心里不舒服,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这般情形,别人怎会待我好?我和我娘只能求姨母看在亲戚的情面上,给我个住处,我娘怕她拖累我,才……才喝了砒霜……”
说来说去,缇萦也算听出来了,就三点。首先,是陆云落自己如何如何可怜,其次便是恪守本分,绝不会与缇萦争风吃醋,最重要的是,陆夫人死之前把女儿托付给了赵氏。
缇萦全都听了,却一句也不说。最后,陆云落逼急了,缇萦只淡淡道:“之前夫人都说过了,我与李仁师兄和亲兄妹一样,怎能越界。之后的话也是我吃了酒,与兄长胡言乱语了一番,回去后祖母将我好好训斥了一番,两个老太太也是爱开玩笑,不可当真。李仁兄长要娶谁纳什么人,与我无关。”
在场的三人同时一惊。赵氏陡然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软软的靠在床头。李仁惊慌的站起身,手足无措的看着缇萦。
陆云落眼中的喜悦之色完全遮掩不住,忽地有了气力,正声道:“说的对,既是亲兄妹,他娶谁自是与你无关。姨母也是太好说话了,才会与你商量,照你说的,真是与你没有一点关系!”
缇萦微笑听着,慢慢道:“陆姑娘说的十分有道理。可缇萦有几处不明,可否请教两位一二?”
陆云落又坐回了原处,缇萦便问了下去:“夫人,倘若兄长真的纳了陆姑娘为妾,日后,兄长娶妻一事怕是十分艰难,于亲,您是陆姑娘的姨母,定会处处护着她,可与公,她只是服侍兄长和未来嫂子的半个奴婢,您处处护着她,这未来嫂子如何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