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个连翘在缇月身边伺候,其余一个没留。至此,柳姨娘在淳于家盘踞近十六年的痕迹了无踪迹。
淳于意整日拉长个脸,无心坐诊,心中对老太太倍感愧疚,一日三次的去老太太那里认错悔改。
邹氏拉着缇萦的手,看着缇萦如花如玉的面庞,目光闪动,悠悠道:“你这孩子,跟你娘长得越来越像了,要是你娘还在的话,现在也轮到你享福了。”
缇萦低着头,羞涩道:“我娘福薄。”
邹氏拍着缇萦的小手,叹息道:“也来也真奇怪,你娘是农户出身,身子一直很好,入府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有什么不舒服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那样了。”
缇萦用帕子摁了摁眼角,小声道:“我是学医的,自然知道病来如山倒,我娘的病爹都治不好,这天下就没人能治了。”
邹氏皱了皱眉,不知哪里来了精神,又继续道:“这病有时候不是平白无故就来了,你还小,还要跟你父亲多学习。”
缇萦低着头,帕子遮得都看不清眼睛,嗫懦道:“是,母亲说的对,我知道得还太少了,定然跟父亲继续学习。”
缇萦满脸通红,两只手不知所措的相互绞着,时不时的抬下眼看下邹氏,她心中不是滋味,要是自己得医术再好一点,说不定就能救回王姨娘。
其实缇萦与邹氏没什么交集,她们只是名义上的母亲和女儿,她对缇萦不好也不坏,她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缇萦什么,但也没有真正伤害过缇萦什么,只是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缇萦有些不知所措。
秋日里难得出现了暖阳,淳于老太太第二天一早,就带着王嬷嬷去了刘夫人住的客栈。邹氏原本想要一起去的,老太太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你还怀着孕呢,就别去凑热闹了,若是最后撕破脸了,我还得操心你,况且,留点余地,也能给你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