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心中一凛,他明白太后这是在试探他的忠心,明白再也无法推脱了,只能俯身叩首:“老臣遵旨,定当继续为太后效力。”
陆凤清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徐大人果然识时务,只要继续为哀家效忠,定有重赏。”
看着徐鹤退出大殿,身影逐渐消失在宫灯映照下的长廊尽头,常保公公小心翼翼地扶着陆凤清起身,往内室走去。
卸下璀璨夺目的金凤钗环,常保公公以娴熟而细腻的手法为太后轻轻捏着肩膀,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地缓解了她的疲惫。
在这静谧的内室中,陆凤清的神色逐渐放松,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逸与舒适,但她的心中却并未真正平静下来。
“先帝龙驭驾崩的时候,内阁首辅高奇一手遮天,权倾朝野,连哀家与陛下都需避其锋芒,忍气吞声。谁料到这老贼不过半年就恶疾缠身,一命归西,回想起来,那时哀家还是太过天真了,真当是老天爷庇佑我们母子,去除了这么个眼中钉!”
常保轻柔地为她按摩着太阳穴,抿嘴一笑,“先帝终究是深谋远虑……”
陆凤清闻言,轻哼一声:“先帝是恨透了那些老臣才对,疑心是他们暗中操控,借先皇后之手害死了玫贵妃。”
“奴婢愚见,那是玫贵妃的福分到头了,哪像娘娘您,洪福齐天,福寿绵长。”常保话锋一转,感受到太后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自己这话显然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去了。
这时慈宁殿的掌事姑姑轻步移至内室门前,声音温婉地禀报道:“启禀太后,寿康太妃回宫了。”
常保闻言,目光转向门口,淡然应声:“知道了。”
随着掌事姑姑的恭敬退下,常保细心地点燃了龙涎香,语气有些不服的说道:“这陈锦也真是的,怎么会让寿康太妃去教养容德县君?若真论起与兴远侯府的亲疏远近,理应是太后您认县君为义女才对。他倒好,反而去讨好太妃!”
常保心中对陈锦的风光无限总是难以释怀,于是趁机挑拨几句。
陆凤清对着铜镜轻轻抚过眼角的细纹,不禁轻笑出声:“你梳头的手艺行,但论及朝堂之事,还是少言为妙。”
常保闻言,虽有些悻悻,却仍摇头晃脑地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奴婢自知无甚大才,但奴婢的忠心却只为太后一人。绝不会像那陈锦一般,四处讨好,八面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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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凤清透过铜镜看着常保,即便这奴才有时显得有些愚钝,但他的忠心的确是无可挑剔。
“好了,你的心意哀家明白。”陆凤清安抚道,“朝堂之事,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陈锦那个人,精明着呢。他让寿康太妃去教养容德县君,自然有他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