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薛元初一路滔滔不绝,对洪映蓉刚才在太庙的机智应对赞不绝口。
“母亲,刚才范阶那个老家伙,居然敢在群臣面前公然指责太后干预朝政。”
“我看陛下的神情复杂,似乎有些动摇,说不定当时就会接受范阶的谏言。”
“还是母亲您先发制人,倒显得我们薛家不贪图祖上功劳富贵,还获得了这御赐的龙纹杖。”
“看来表姨母还是支持母亲的,”薛元初边说着,边伸手轻轻触摸洪映蓉手中的龙纹杖,目光中流露出得意之色,仔细端详着杖上的龙纹,整个人得意忘形,对太后的称呼也没了规矩。
洪映蓉凝视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初儿,你难道不担心三年后继承爵位的事情吗?”
薛元初得意一笑,轻轻一挥衣袖,显得满不在乎。
“母亲多虑了,我一开始看陛下也不反驳范阶,确实有些担心,但没想到太后会赐下这龙纹御杖,这真是什么爵位都比过的荣耀。”
“这京城中公侯伯子男的爵位比比皆是,能得这样御赐之物的,就是从历代先皇开始算,估计都没几个。”
“至于袭爵,反正那是三年后的事,到时候母亲进宫给表姨母请安,让太后表姨母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说不定就水到渠成了,再不济降一级就降一级吧。”
洪映蓉端详着眼前最为倚仗的大儿子,突然觉得他变得陌生起来。
薛元初的心态,与京城中那些攀龙附凤、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有何区别?
此时,她的思绪飘回了上一世,皇帝李隆泽对侯府发出的罪诏犹如在耳边回响。
……薛元初,宠妾灭妻、狎妓伤人……褫夺兴远侯封号……
当初,她还以为是有人故意陷害薛元初,但现在看来,这一切或许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薛元初是否流连青楼,洪映蓉已经让赵嬷嬷去替她查了。
至于那个被薛元初宠爱的妾室,是否已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