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人君南面,长袖善舞

他以治军严整着称,一向令行禁止,诸将畏服。但因这两次谜之操作,诸部将渐生怠慢之心。李光弼悲哀地发现,人心散了,队伍不那么好带了。

而且,唐代宗迅速做出反应,一边遣使抚慰李光弼,一边命人将李母接到长安居住,并厚待其弟李光进。

谁都知道,所谓厚待只是幌子,说得好听而已。实际上,唐代宗已有两个关键人质在手,就看李光弼怎么办。

究竟是反还是不反呢?

部将不再同心,而命门又被拿捏,李光弼彷徨无计,很快忧郁成疾,于是向朝廷上表自述遗志。

不久,李光弼在徐州病逝。

唐代宗给足了他排面,为其罢朝三日,并追赠太保,谥号武穆。其灵柩送归长安后,唐代宗又派人前往吊恤,并命百官送葬。

据说李光弼临终前,属下问他死后该如何安排。李光弼叹息道:“我长在军旅,不能回家奉养母亲,是不孝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平心而论,在对待李光弼的问题上,唐代宗做得足够理智且仁义。在治政方面,他比其父唐肃宗也更有作为。

他接手的唐朝,内忧外患不断,国内经济凋敝,农桑失业,财赋锐减,边境则屡屡有吐蕃等异族犯边,军费开支巨大,财政捉襟见肘。在这种局面下,他重用理财专家刘晏,兴利除弊,使民不加赋而国富饶,同时也做到了安功臣而诛奸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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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厚待郭子仪,抚慰李光弼,就是对两度引外敌入侵、酿造边境大患的仆固怀恩,他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帝王气度。仆固怀恩死后,他厚待其母,使她得以颐养天年,又册封其幼女为崇徽公主,嫁于回纥牟羽可汗。

唐代宗并非没有意识到宦官专权的弊病,先后定计以雷霆手段诛杀了李辅国、程元振和鱼朝恩,去三大奸如杀犬羊。

明末清初大儒王夫之认为唐代宗擅用帝王权术,每每“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何谓帝王术?

所谓帝王术,简而言之是古代帝王的治国之道与术,主要包含三个层面:一曰民治,使民富而民服;二曰吏治,使官吏忠诚而勤政;三是己治,通过修养德行,平衡各方势力,巩固自己的权力地位。

如何解决这三个层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