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重新洗牌时,顶层人尚且不能自保,更别提他们这些升斗小民了。
每每这时,他就庆幸自己第一时间去镖局雇的两个镖师。
和他同样有先见之明的不在少数,据说整个京城的镖师都紧俏起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有惊无险中慢慢划过,终于熬到了大考的日子。
这一天,整个京城似乎又活了过来,像是拨开了压在京城上空多天的黑雾,重又将阳光洒在了这片命运多舛的土地上。
举子们穿着长衫,走出房门,迎着早晨的朝阳来到考院门前。
有人神色紧张,有人忐忑不安,有人自信昂扬,有人踌躇满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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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山站在人群里目送李伯玉一行人排队等候搜身检查,心里感慨万千。
他想起了自己在现代时也曾如这些年轻学子一般走入高考的考场,那时候他爸妈神色紧张,却不断说着安慰他的话。
那时候他十八岁,甚至比现在这具身体的年龄都大。
可那时候的他就像一个孩子,可以肆意张扬,可以单纯无忧。
他满怀期望的踏进考场,梦想着三天后自己就可以上天入地大闹天宫。
现在自己才刚刚十七,却充当了大家长的角色。
再也没了那般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春闱考试要连考九天,期间吃喝拉撒都在贡院里,不仅是对考生智力的选拔,也是对他们体力的考验。
李伯玉自小在乡下长大,也曾做过农活,倒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穷苦书生。
和那些死读圣贤书的弱书生比应当能熬过这九天炼狱期。
考生搜身完毕后,值守的士兵将贡院大门一关,将院外窥视的目光全都隔离开。
三年一度的春闱考试正式开始。
“怎么办,我光看着那些搜身的衙役我就紧张的不行了,感觉手心发汗心跳加快,刚才一个差役看过来时我呼吸都不顺畅了。”马恭回一边说一边拍着胸脯说道。
赵小山一看,还真是,脸色潮红一片,活像吃了春药似得。
“至于么,那些官差离你老远了。”
“说的是啊,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我慢慢好了呢……”马恭回欲哭无泪。
他的病是不真没治了?
以前还能挺到进了考场,现在光站在外面就这样了,不仅没起色,反而越来越退步了。
难道他真的要在赵家村教一辈子书了?
他好不甘心啊……
赵小山怎么可能不懂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那个姓梁的说的主意挺好,等回去我就给你筹备起来,你到时候试试看。”
这可能是最后一个可行的办法了,马恭回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两人正随着人流慢慢朝外走去,旁边几道声音传了过来。
“真没想到这次的主考官竟然是太傅何丙东何大人,可何大人明明是大皇子的人啊,一向和太子不对盘,陛下怎么想的。”
“陛下的心思若是我们能窥测的,那便不是陛下了。”
“可怜这届学子了,正赶上多事之秋,也不知道后续怎么样呢。”
“谁说不是呢,唉……”
路边几人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走远了。
赵小山虽未入官场,可多少还是懂点的。
正如这几个人所说,主持人和主考官完全是两个派系的,这不没病找病么。
春闱考试这么重要的事还在这玩弄权术,寻找什么狗屁的制衡之道,这皇帝莫不是病糊涂了?
到底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
活该他被气病了。
此时此刻的赵小山已经完全忘了就在月前他还因为皇帝的赏赐对人家感恩戴德。
李伯玉考试,赵小山便闲了下来,除了偶尔出门逛逛打探消息,他将自己圈在府里,几乎不怎么出门。
京城虽然富庶,但遍地达官贵人,那眼睛恨不得长在脑门上,自己这山疙瘩来的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
不光自己不出门,连门人小厮都约束起来了。
他感觉自己气运不佳,一出门就容易遇到事,还是老实猫着为好。
有时候憋的很了想拉着马恭回出个门,结果这小子上次被刺激狠了,竟重新埋头苦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