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恍惚看着那包已经被放在身前的松子酥,他道了声谢,然后拎起糖酥默默向外走去。
穿过街面,走过湖边,他漫无目的,好似同当初那个皇都城的少年般,除了低头看着一直向前的脚面,便再无其他。
不同的是,皇都城的少年能走向不周山,而他,只能向着远方,没有远方的远方。
他走出了城,又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小溪边坐了下去。
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诀别时的话,有甜,有苦,有时常心悸,有不得不得。
当想起艾可最后唱的那句小调时,他拆开油纸袋,拿出了一颗松子酥。
一天愁来一天忧,吃块糖酥解忧愁
他将松子酥放进了嘴里,很甜,很甜,但好像并没有解开多少忧愁。
还是那般,听着溪水向下,听着虫鸣鸟叫,静静的,一个人。
“从哪儿听来的调子,哄小孩儿的吧”墨书笑出了声,正巧,余光瞥到了附近一棵足有十余丈高的柳树。
意上心头,他果断起身,拔刀走向那棵柳树。
低头沉默了许久,好似在回忆,好似在发呆。足足半晌而后,墨书挥刀刻下,笔笔显锋,刀刀皆深。
我惦记你
我想你,很想
愿你平平安安,四季皆暖。
愿你不忧不虑,欢欢喜喜。
愿你苍苍白发,亦如当年。
愿你此生,无恙。
我,喜欢你
直至最后一字刻完,墨书深深吐了口气,又深深吸了口气。
看着树上刻字,随着胸膛起伏,他再次深深吸了口气,一切的一切皆深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