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福颤声问道:“是草儿?”
陈零摇摇头:“不是它,那两个家伙比草儿还凶,是两只鬼皮邪灵。”
陈零喃喃道:“草儿之死与你们脱不了干系,它回来报仇情有可原,鬼皮勾魂也很正常,但我现在就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两只鬼皮,非要勾你夫人的魂...难道...”
陈零忽然看向方翠枝道:“将你的生辰八字给我!”
方翠枝赶忙说了出来,陈零根据她的生辰八字快速掐算起来,片刻后脸色大变,脱口道:“你是阴生子?!”
“什...什么是阴生子?”
陈零道:“遗腹产子,也就是所谓的尸生子,母体已亡,却产下了活胎!你出生前,母亲已经死去,是不是?!”
方翠枝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小神仙怎么会知道的?这件事...除了我爹还有接生的产婆,以及李大福以外,谁也不知道啊!”
陈零长长吐了口浊气道:“自然是根据你的生辰八字推算出来的,难怪了,鬼祟阴物找上你,绝对不是偶然的!阴生子,魂魄至阴,对于鬼祟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一生必将百鬼缠身,无时无刻都会引来鬼祟觊觎,欲吞噬你的魂魄增长修为,我现在简直有些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阴生子绝对不可能相安无事的长这么大,除非有高人帮你遮掩了命格与魂魄中的至阴气息,你仔细想想看小时候有没有碰上过什么奇人异事,尤其是家里长辈有没有叮嘱你保管好什么东西之类的。”
方翠枝脸色惨白如纸,忙回想起来,李大福也帮着她想,可方翠枝这会儿魂不守舍,脑子里一片浆糊,什么都想不到,还是李大福忽然一拍桌子道:“镯子!你忘了镯子吗?每次回娘家,岳父都要千叮万嘱,让你随身带好,还必须得亲自检查一遍!”
方翠枝猛地反应过来,“对,镯子,我记起来了,爹一次喝醉酒时说起过,那枚镯子是我娘在怀我的时候,清早遇到一个老乞丐,她本就心善,经常施舍穷苦人,见他可怜就给了他一点儿钱还有几件旧衣裳,乞丐收下后,就往我娘手里塞了那枚镯子,疯疯癫癫的告诉她,如果我出生后,哭闹不止,家里也不安生的话,就把镯子挂我脖子上,等长大了一直戴在手上,那种状况就会消失。我娘把老乞丐的话告诉我爹后,我爹并不信,但也没说什么,直到我出生前一天...我娘死了,产婆把我从我娘肚子里剖了出来,发现还活着,但一直不停的哭,家里怪事儿频频,我爹不愿意多说,但他回想起来的时候,明显很害怕,后来发现我娘手里紧紧攥着镯子,就取下来,用绳子挂在我脖子上,果然什么怪事儿都消失了,我也顺利长大...”
陈零听到这里,就已经能够确定,那个老乞丐绝对不是一般人,估计是看到了什么,加上方翠枝的母亲一直积德行善,才会将镯子交给她,方翠枝能够平安活到现在,估计全靠那镯子遮掩了她的命格与阴生子的气息,现在镯子被草儿给偷了,方翠枝的至阴命格自然就会被鬼祟察觉,从而前来勾魂...
“能不能把镯子找回来?”陈零问道。
李大福叹了口气道:“我第二天就去了当铺,结果那老板说已经被人买走,当铺有当铺的规矩,不能泄露买主的信息,我又拖了好些关系,也一无所获,所以才会一怒之下将草儿打了一顿。”
“这可就麻烦了,没了那镯子,你夫人肯定会被越来越多的邪祟盯上...”陈零语气沉重地道。
方翠枝早就吓傻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陈零眉头拧成麻花,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联想起昨晚两只鬼皮临走的撂下的狠话,隐约有种直觉,草儿的魂魄不在死亡的地方,也不在尸体旁边,会不会跟鬼皮口中所谓的主上有关,而鬼皮前来勾魂,说不定也是它们的主子指示。
能够驱使两只这么凶厉的鬼皮邪灵,那家伙不管是人是鬼,都是个极为难缠的对手,以陈零目前的道行,完全不是对手,昨夜伤了它的鬼皮,万一那家伙亲自找上门来,该如何是好?护不住李家人不说,搞不好连自己和妹妹都要死在这儿!
然而作为修道之人,遇到邪祟又不能不管,如若为了保全自身而放任其害人,陈零绝对会道心蒙尘,终其一生难有寸进,时时刻刻都会受到良心谴责,生不如死。
“那个...小神仙,无论如何求您救救我们吧,我李大福一辈子虽然没做过多少好事,但我敢保证,也绝对没有干过那些偷鸡摸狗,祸害乡里的事,您看在两个娃儿的份上,无论如何也要救我们一命啊,哪怕让我干啥我都愿意!”李大福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凄惨,方翠枝在一旁也潸然泪下,不断说是自己连累了李大福。
“老爷,我们夫妻一场,你这些年待我不薄,从来没有看不起我,我也没能帮上家里什么忙,就给你生了两个娃儿,实在不行,我这条贱命就给它们算了,只要你跟娃好好的,我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