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闻言一愣,继而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心里头的事我都知道,只是你总不忍心为难别人,未免太自苦,”宫诩轻叹,“她虽然有个正室的名头,可那也是空的。这府里里的人从上到下没有人认可她,你更不必对她恭恭敬敬,她原也不配。”
“老爷,你见过夫人了?”宋氏问。
“我去告诫告诫她不要作威作福,要清楚自己的分量。”宫诩说,“没想到她如今更加无耻,死活都想赖在这府里。”
宋氏低着头,半晌方才抬起头来:“其实妾身一直都想说,若是她能够改过自新,以大局为重,我也不会……”
“秀莲,”宫诩打断她的话,“她那样的毒妇不值得怜悯。”
“可是老爷,外人并不知道内情。如今她既然已经回来,我们又怎么能无缘无故把她推出门去?”宋氏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是万般的无可奈何,“当初之所以不治她的罪,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如今自然还是一样。”
“你不知道,我见了她就如吞了苍蝇般恶心!”宫诩嫌恶地说,“等老夫人回来,想办法把她送到庙里去,或者是什么别的地方,总之不能让这个祸害留在家里。”
宋氏走上前,轻轻抱住宫诩的胳膊,关切道:“老爷别为家里的事烦心了,今日十五,我早整治了一桌好菜。再等等月亮上来,花香竹影,佳肴清樽,快把俗务暂放,且请开怀。”
“你真是我的解语花,”宫诩揽她入怀,“有多少忧愁都能帮我开解。”
第二日,宋氏正安排人去温鸣谦那边服侍,有小丫头进来说:“小夫人,永清伯府打发人来送点心了。”
宋氏便说:“打发谁来的?”
“是赵妈妈。”小丫头说。
宋氏闻言微微一笑,杨婆子从旁问道:“小夫人笑什么?”
“我笑的是这点心多半不是送给我的。”宋氏说着起身,“请她进来吧。”
“老奴知道了,这赵妈妈是他们府里大奶奶的陪房。”杨婆子殷勤地给宋氏掸去肩上掉落的一茎发丝,“之前他们府里的大奶奶和咱们家那位走的很近,如今多半要试探着叙旧。”
果然赵妈妈带了个小丫头进来,向宋氏请了安说:“前儿我们老太爷做冥寿,多谢小夫人打发了人去送东西。这几日才容出空儿来回礼,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