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张嬷嬷啊,几日不见,听闻你最近好大的威风,又是严厉的管教秀女礼仪,又是要送不规矩的奴婢去慎刑司,我快都不认识你了。”
一听这话,张嬷嬷心中咯噔了一下,她在宫中浸淫几十年,哪里听不出对方这是说反话讥讽她。
她最近忙着秀女的事可没得罪对方,不对,她没得罪对方,但有得罪石溶月啊。
那位石大格格今日午后可是被皇太后召了去,刚才回来,赵嬷嬷就又是取索绰罗格格抄写的宫规,现在又是讥讽她。
这下哪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定是对方今日趁机跟皇太后告她跟索绰罗格格的状了。
心头顿时又急又气,面上却一脸赔笑:
“赵姐姐这话让老奴汗颜,老奴一个奴婢哪有什么威风,都是仰仗皇太后的威严。”
说着又狠狠拍了下自己额头,懊恼道:
“瞧老奴,最近老毛病又犯了,夜里腰疼的不得眠,这没睡好,人都跟着糊涂了,今儿正好去太医院拿了药膏贴上,哎呦!别说真有用,这会人终于清明了,以后可得长长心,不能再糊涂了。”
赵嬷嬷闻言就知道对方明白了,接话道:
“原来如此,那你以后可得多注意些,咱们这些宫中的奴婢啊,最是忌讳犯糊涂,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贵人,把好好的差事给丢了,那可就得不偿失咯!”
张嬷嬷心一惊,这是想撸了她的差事啊,要知道这负责秀女复选的管事,即便加个副字也是个油水足足的。
她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得来的,这下越发惊怒交加,面上却连连点头应是。
一旁全程听见了两人对话的索绰罗佳慧这会胆战心惊,见两人停下才敢插话:
“赵嬷嬷,这便是臣女抄写的宫规,请您收好。”
赵嬷嬷看着递来的几叠书册没有第一时间接下,而是对索绰罗佳慧严厉的纠正。
“索绰罗格格,老奴不过一介宫婢,可当不得您一句尊称,宫有宫规,还望格格以后牢记。”
这话一出,索绰罗佳慧拿着书册的手蓦地一紧,脸色忽青忽白,她这是被一个老嬷嬷当众打脸了。
心头又气又恼又恨,只是到底还存着一丝理智,知道对方是皇太后的人,于是强撑着笑道:
“多谢赵嬷嬷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