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大叔提了一桶清水,泼洒在地面上,血迹在水的冲刷下逐渐淡化。他又拿起扫帚,仔细地将地面残留的痕迹清扫干净,忙完一切后,便离开了。慕婶也紧随其后,她刚从山上的河边匆匆赶回,衣物和木盆还留在原地,只带回了周宴宴的背篓。
屋内终于恢复了安静,李氏与周父相对而坐,气氛略显沉重。周宴宴则忙着生火煮了两个鸡蛋,她躲在灶房,对着铜镜,用鸡蛋在脸颊轻轻敷着,缓解那红肿。
镜中的她,脸颊肿胀如同猪头,周宴宴心中不禁对沈氏暗暗骂了几百遍。她轻轻撩起一缕秀发,挡住左脸颊的红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周青仍在木桶旁摆弄着那些死鱼,而周宴宴则手握菜刀,开始熟练地去鳞除内脏。她笑着对周青说:“小青,明儿个阿姊给你捉条活蹦乱跳的鱼儿给你玩。”
周青专注着周宴宴的脸庞,那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担忧,他问:“阿姊,你的脸颊还痛吗?”
周宴宴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不痛了,别担心。一会儿我给你炖一锅鲜美的鱼汤给你尝尝哦。”
“太棒了!”周青裂开嘴笑,那笑容中露出了两颗黑洞洞的烂牙,眼中闪烁着期待,随后又低头玩得不亦乐乎。
夕阳渐沉,有两位农妇相继来到她家,手中各自拎着物品。其中一位农妇,手中拎着两个篮子,一篮装着两根新鲜的胡萝卜和两根玉米,另一篮则是满满的鸡蛋。
另一位农妇也不遑多让,她手里提着半篮鸡蛋和两斤粗粮。
周宴宴并未多做推脱,而是坦然接受了。
这些是她应得的。
不久,陈伟也匆匆赶来,手中提着一篮子鸡蛋和二两银子。这二两银子对于他这样的农民汉子来讲,几乎是倾其所有。
然而,周宴宴只收下了其中的一两,然后面无表情地将剩下的碎银子还给陈伟:“这些足够了,你以后,也不必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