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村里家家户户的油灯,正在陆续着一盏盏熄灭。
夜晚的春风,轻抚着万物,而万物也顺势生长。
第二日,天还未亮。
孟秀儿早早的收拾好起床,洗锅生火开始熬着米粥。
安月想着昨日外祖父说过的话,想来过不了一会儿,他们便会赶到这里。
安月寻思着,今日安年饶不了跟着在外面转悠,一出门便是好些时辰,便也不忍心打搅他的清梦。
于是,她也轻手轻脚的准备起床,简单擦了擦脸,从布袋里取出昨日舅舅去镇上给备好的高粱饼。
外面的天空呈灰白色,东边的山头上,逐渐露出一抹红晕,附近小林子里的小鸟,站在树枝上欢快地唱着歌儿,它们仿佛在迎接着晨曦的到来。
灶房里的孟秀儿已熬好米粥,她发现安月这时已起床。
孟秀儿趁其他人还未动身起床,她赶忙盛了一大碗米粥,偷偷端到房间里递给安月。
安月看着嫂嫂的这片心意,内心很是感动,她接过孟秀儿手里的大碗。
正当安月准备喝米粥,安年醒了。
安年坐起身,揉了揉一双朦胧的睡眼,看着姐姐坐在床边上,他麻溜地朝安月爬去。
安月对安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年年,这是嫂嫂偷偷给我们的米粥,咱们喝完就出门。”
一大碗米粥和两个梆硬的高粱饼,姐弟俩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
姐弟俩用完早膳后,又轻手轻脚的将大碗送进灶房给嫂嫂孟秀儿。
此时,外面已大亮,东屋里的其他几人开始打着哈欠起床。
安月忽然听到院子大门外有敲门的声音,她连忙打开东屋门,径直朝院子大门口跑去。
打开院子大门一看,是外祖父祖母,他们肩上挂着两个大大的包袱。
外祖母郑氏看到安月,一把将安月搂入怀里,摸了摸安月白皙的小脸蛋儿,竟忍不住的泣声起来。
“月月,你们可有伤着哪里?”
安月轻抚着外祖母的腰背,回答道:“我与年年都不曾伤到分毫,还请外祖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