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那倒也算是一件功德无量之事。毕竟,若能切实惠及民生,即便手段有些不够磊落,似乎也情有可原。
而且,仅凭上头拨款办事,恐怕遥遥无期,难成气候。而今之世,永泰朝各地已现藩镇割据之势,马家的家产即使全额呈报上去,朝廷实际所得怕是寥寥无几。
说不定经过层层官吏手后,这些钱财早已不知去向、所剩无几了。
“唉,既然如此,那便只好如此了。毕竟县令大人一心挂念着百姓,我等自然也愿倾尽全力相助。
我家此次只能先垫付钱款,绝不能让众乡亲白白劳作啊!
然而,待到后续县里着手推行良田改造计划时,还望官府切莫再度拖延我家水筒车的款项。
须知那些做工之人皆须依仗此钱度日、养家糊口呢。”杜尚清未雨绸缪,将话讲在前头,以免将来双方因合作之事心生芥蒂。
江师爷连忙应道:“杜老弟尽管放心,此事断无可能。倘若这水筒车果真能够成功改良耕地状况,咱家大人必定能够从朝廷争取到足够的资金支持。
届时,又怎会欠缺钱财呢?再者说,依我之见,那马家从匪一案想必很快便会有定论,其家产亦可暂时缓解县衙当前的财政困境。”
杜尚清满脸惊愕之色:“竟然如此之快便要结案了?他家可是还涉嫌谋逆大案啊!难道说这么快就将幕后黑手给揪出来了不成?”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师爷。
江师爷无奈地叹息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他家涉嫌谋逆之事,已然被刑部给否决掉了。知府大人呈交上去的那份奏折,后来听闻也被驳回来了。
上面给出的理由是这纯属子虚乌有、无中生有的事情,所谓的证据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罢了。
仅仅凭借着那封没头没尾的密信,根本无法作为确凿的证据。最终上头传下命令,让我们先行将马融从匪一案了结掉再说。
再者,县令大人也因为此事差点儿遭遇不测,他位卑言轻啊!哪里有权力去调查谋逆大案呢?也只能就此罢休吧!”
杜尚清一拍案桌:“这里面定有古怪,早知道刑部如此不靠谱,我那日应该捉住一个刺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