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开枪,好像是一头花豹想要袭击马匹,让它走吧。”达哈苏说。
塔斯哈慢慢松开手指,却依然保持着射击姿势,他要确保这头野兽万一扑过来的情况下把它一枪毙命。
那双眼睛盯了他们一会儿,看见篝火旁瞬间跳起来的三个人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自己,觉得没有胜算便掉头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清晨,树林里清脆的鸟叫传进塔斯哈耳朵里,睁眼一看,爹和爷爷已经把野猪装在马背上了,重新燃起的篝火石头上放着昨晚没吃完的一条兔腿和两块干馍。
他拿过旁边的水壶喝了一口,大口啃完那条兔子腿,就着水匆匆吃完干馍。
爷孙三个人向西继续赶路,走了整整一天,到了一个有深沟的地方停下了。
说起来是深沟,其实只是一条长年累月被雨水冲刷出来的大水沟,水沟里生长着一些年份短的小树,更多的是一些上面长有倒刺的灌木和杂草。
此时这条不太宽的水沟里灌满了白白的积雪,那些在夏天长得枝繁叶茂的低矮植物上此刻光秃秃的没剩一片叶子。这些灌木不受打扰疯长成了大灌木丛,积雪掩埋了它们大半个身子只露出上面的一小截,远远望去就像一簇簇没被大雪压倒的野草,而真正的野草早就被大雪压在地表了,那些半人高像麦浪一样的野草在冬天被大雪压得匍匐在地,雪停后只剩平展展白茫茫干干净净的白雪了。在寒风料峭中瑟瑟发抖的灌木丛旁边,几只不怕冷的野鸟看见有人出现便忽的一下全飞走了,留下一片小小的爪印。
看到这个地方,不苟言笑的巴图鲁笑了,这里正是二十年前救下杜鹃的地方。
“塔斯哈,这个地方叫猫屎岭,以前这一片野猪非常多,我们进城走家门那条路,回来就绕道这里查看陷阱,看看有没有野猪掉进去。那年你爹卖兽皮回来走的就是这条路,他没有发现你娘在后面跟着,第二天出来想把一只猞猁咬死的傻狍子扛回家,这才发现了你娘和那条差点吃了你娘的狼。”
达哈苏指着一个平平的雪地说:“就是那里,那个坑是我和你爹一起填起来的,我告诉他那是有人找煤矿时挖下的,其实,不是什么煤矿,是金矿!以前有人发现这里有金矿,就在这一片到处挖洞,却怎么也挖不出来,后来这里被我们的祖上占领了,我们祖上不懂怎样挖矿,也不许汉人们在这里找,久而久之,这里就留下很多这样的深坑,这些深坑成了那些动物们最好的藏身之地,反而成全了那些动物们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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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正的金矿在哪里?我们家那些金矿石从哪里来的?”塔斯哈问爷爷。
“问得好!”达哈苏说。
重新上马后,达哈苏说:“塔斯哈,你要记住爷爷说的话,金矿的入口就在我们家的西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