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建署惩戒室里,塔斯哈和稻田还在聊天。
“我想念田下伯伯,以后看见他,我会告诉他日本有很坏很坏的坏人,松本、谷川都是坏人,最坏的是佐佐木,但也有你这样的好人。
塔斯哈说完这话,坐在门口的稻田突然说了句:“快躺下!”站起来匆忙走了。塔斯哈意识到稻田看见了什么,或者听见了什么。
不一会儿谷川进来了,他踢了一下塔斯哈:“你的,起来!”
刚刚躺下的塔斯哈又直起身子坐了起来,谷川过去双手握住他的一条胳膊就要往外拖,塔斯哈猛地一甩胳膊吼道:“放开你的爪子!”一下子站了起来。
就这么一甩胳膊,比塔斯哈大不了几岁的谷川竟然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没想到打成血人一样的塔斯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恼怒得转身想找个工具打他,可是这个房间堆得都是一些喂牲口的破豆烂谷子之类的,根本没有能拿在手里的工具,于是他猛地推了塔斯哈一把,骂了一句“混蛋!”。
塔斯哈身上都是伤口,有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被他猛的一推,正好碰在一个大点的破口处,疼得他冷不防“嗷!”了一声。他慢慢转过头冷冷的看着谷川说:“你给我记住了,迟早弄死你。”
谷川轻蔑的看着他,想继续推他,想了想没动手,他撇着嘴跟在塔斯哈后面进了惩戒室。
佐佐木领着所有人去抓黑记了,作为留守士兵的松本闲得无聊,打人的兴趣又窜了出来。他看见稻田从关塔斯哈的那个屋走过来,让他去把塔斯哈叫到惩戒屋,稻田坐在门口擦枪不理他,于是才生气的叫谷川来。
松本没入伍之前就是个混社会的混混,在日本国内经常被比他更凶狠的黑社会欺负。来到中国后,终于有了比他更软弱好欺的中国人,尤其这次,他抡起皮鞭对中国人每打一下就好像是对过去的一次报复。所以,几十个男人被他打得皮开肉绽,他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人是否无辜,只要给他出恶气的机会,生死与他无关。为此他感到极大的满足,行刑的时候他拿起鞭子的一瞬间感到极度兴奋。一鞭子下去随着一声声惨叫,被打的人身上立马就是鲜红的一道血印,时间久了,为了能听见更刺激神经的惨叫,他瞅准了刚才的血印重叠着再打一鞭,如果一次没有重叠准,打偏了,别的部位出现了另一条血印,他会懊恼的重新抽打,反复练习。好像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不是人类,而是没有生命体征或者只是可以发出声音的木头。
然而这些能让他兴奋,能让他找回存在价值的几十个人却在一夜间消失了。而策划这次事件的就是申云昊这个混蛋,于是他把无名的邪火全都撒在塔斯哈身上。
塔斯哈又被绑在十字架上,松本一句话不说拿起皮鞭对他一阵猛抽,他身上的旧伤重新裂开,更多的血液流了出来。
“松本君,队长下令不对他用刑了,你不能随便打他。”稻田被谷川紧紧拽着,不让他去解开捆着塔斯哈的绳子。
转着圈抽打塔斯哈的松本停了下来,他一边喘气一边看着晕死过去的塔斯哈。他突然嘿嘿奸笑着把塔斯哈的长裤脱下来扔到了一边 ……”
“松本君!你这样是不对的,请松本君立即停止吧!”稻田的脸在灯光下涨得通红,用鲜有的勇气制止松本。
松本看见稻田那个样子反而哈哈笑了,他招招手让稻田过来。稻田以为让他过去解开塔斯哈,当他走过去后松本猛地把稻田仰面扳倒在地上,没等稻田反抗,松本一下解开稻田的裤带,把手探进去……
又羞又恼又害怕的稻田极力反抗着,松本却跪在那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抓住不放。
稻田哭喊着求助谷川:“谷川君,过来帮帮我,求你们不要这样。”
谷川拍着大腿笑的快要咽气,没有过来,更没有制止松本。稻田绝望的厮打松本,哭喊声越来越大。
稻田的哭喊唤醒了塔斯哈,他悠悠的醒了过来,看见松本正欺负稻田,气的在刑架上挣扎起来,他大骂着这俩畜生,塔斯哈和稻田越愤怒,他俩笑的越厉害。
稻田不喊叫了,他干脆不反抗了,躺在地上任凭他戏弄自己。在日本自己好歹是富裕人家子弟,一直跟随经商的父亲在美国生活,日本对外开战后,在日本国内的外公哄骗母亲带着他回到日本,并且鼓动他参军。他极力抵触,要回美国找父亲,但是令他不可理解的是,母亲竟然全力支持外公的提议让他参军作战,他无力抗争的情况下来到中国。到了中国命运就大不同了,日本国内的地痞流氓来到中国后变成强势的一方,甚至是英雄一般的存在,他们视中国人如草芥,对本国人也肆意欺凌,稻田无力反抗,他只有愤怒流泪的份儿。
伤心流泪时,他总会想起妈妈摸着隆起的小腹说的话:“瞧,稻田,妈妈的肚子里又怀了一个儿子,如果你战死了,我还有一个儿子,养大后继续送到中国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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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此时他的泪就更加汹涌,他觉得自己就像被妈妈抛弃了一样。
谷川笑了一会儿说:“松本君,好了,一个黄嘴小雀儿,安上弹簧也不一定立起来,放了他吧。”他看见稻田流泪了,觉得很扫兴。
松本悻悻的松了手站起来,他过去端起茶杯喝一口水走到刑架跟前看着血糊啦嚓的塔斯哈说:“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