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辰是用袖刀剜出子弹的,疼痛程度不亚于再遭受一次子弹贯穿,云存宣冷汗如雨下,目光都随之涣散。
简单处理伤口过后,锦辰也已经满手是血。
他抬手,在云存宣身上擦干净。
刚缓过来的云存宣:“……”
“你大爷。”
“好了,感觉怎么样?”裴隐年问,手背试探他的脉搏,尚且没有生命危险。
“还行,比刚才好多了。”
云存宣面色如纸,慢吞吞抬起那条重新包扎过的腿,纳闷看了眼锦辰,“谢了,不过你怎么还会处理枪伤。”
就说你不简单吧!
锦辰的答案依旧是四字箴言:“天赋异禀。”
一句话堵得云存宣没有任何反驳能力。
“箱子怎么运出去,就算五爷能打过那帮洋人和鬼子,想要平安送到码头也难。”云存宣强迫自己忘记疼痛,尽量把注意力放在大事上。
他拍了拍保险箱,暗骂道:“这箱子刀枪不入的,只能用密码打开,但传信密码的线人早死了。”
裴隐年试着拨动密码锁,可无论怎么使劲都纹丝不动,像是被焊上了。
他们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我试试。”锦辰又捡起那枚沾了鲜血的袖刀,最尖端试图撬开保险箱缝隙,但上头为了保护箱子做过特殊处理,刀片也拨不开。
“算了,打不开的。”
裴隐年严肃皱眉,下定决心,“我出去转移注意力,他们一部分目标在我,我们再分头行动转移箱子。”
“不行。”锦辰立刻拒绝,俊脸都绷起来,“那多危险。”
被老婆的决定刺激到,锦辰干脆掰开了保险箱的焊接处,面无表情推过去,“可以了,不许以身涉险。”
裴隐年:“……”
他茫然看着被打开的保险箱,略显恍惚抬手按了按眉心,心中默念冷静。
“我草!”云存宣惊得直爆粗口,盯着那硬生生被掰开的箱子,又去看锦辰连粗茧都没有的修长手指,“你他妈是个怪物吧!”
锦辰指尖缩回衣袖里,斜睨云存宣的眼神明晃晃写着另外四个字。
少见多怪。
在云存宣暴走的前一秒,裴隐年再次打断他们的眼神交锋,把金缕衣取了出来藏在西装下面。
锦辰按住他的手,还没开口就被裴隐年摇头阻止,“锦辰,这是我答应过的,要亲自把金缕衣地图送去江宁。”
裴隐年镇定拿开锦辰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这件事听我的,乖。”
“……哦。”锦辰闷闷放下手,还想再争取,“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江宁。”
“路途很危险,我不同意。”
裴隐年的语气不容反驳,重新合上箱子,提起往门口走。
“诶兄弟,搭把手。”云存宣朝锦辰抬起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