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虞坐在锦辰身边，看着眼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心里却没有什么波动。

“我不明白。”钟虞说，语调平缓，“你以为你对我很好吗，为什么还能来要求我放过他们。”

“还没有做亲子鉴定之前，我很多次都在怀疑……怀疑我就是被你们拐来的，所以同样是亲生孩子，我偏偏要被你们厌恶。”

“说一碗水端不平，但你们但凡想起过还有我这个孩子呢。”

何芳还是在哭，哭到眼睛通红，还是同以前一样，其实根本就不管钟虞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重复自己的诉求。

“他们可是你的家人啊，你怎么能让他们去坐牢呢！”

“妈妈是爱你的，就是希望你不要那么变态而已……你不听话，妈也没有办法啊。”

钟虞歪了歪头，眼神怅然，“什么是变态，留长发、穿好看的衣服。”

“还是赌博斗殴无恶不作，欠债欠到被砍一根手指都不死心。”

“我和钟刚，到底谁才是变态。”

何芳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只拿家人说话。

“你不爱我，也没有把我当过家人，还好，我也没有。”

钟虞不想再说话了，转身埋头到锦辰怀里，眼眶有些泛红。

他的态度没有任何改变，何芳渐渐开始骂人，锦辰眼神稍冷，示意王泰把人送走。

客厅内骤然安静下来，钟虞吸了吸鼻子，却是笑着的。

“乖，别哭。”锦辰抱着他轻哄。

良久，钟虞才开口。

“我没有哭，真好，以后我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钟虞跪坐起身，几乎趴在锦辰怀里，缱绻亲昵蹭了蹭，语调又软又轻。

“哥哥，亲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