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闸北公园某宾馆内,一直联系不上王媛媛,赵来平气得都差点把手机摔了。
无奈,他计算了所有人口袋中的余额,再加上刚被放出来,他自知上海是待不下去了。对那个他认为唾手可得的两亿,只能搁浅,随即和家人们连日启程回福安。
他们走了,杨菁妮便也跟着离开了。和杨晋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缠绵了片刻后,立刻启动车子,并通知陈立海。
杨晋不能走,因为他是江总雇佣的安保,指定用来保护女儿的。虽然在那个懵懂的年龄,做了错事,但这个女儿,救过他多少次,帮过他多少忙,他比谁都清楚。
抛开这些不说,就算是用犯错换来的骨肉,他也必须珍惜。他可不希望自己重蹈父母的覆辙!
时间紧迫,他在福安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婚礼只能放在酒店里办,福安酒店便是最好的选择。
在酒店筹办婚礼,可以省去许多事,就是要多花点钱。这些,王媛媛才不管,她在乎的,除了有面子,就是钱多多。
要想钱多多,江木泽是最有办法的。他可以不用自己拿出一分钱,筹个几千万完全不在话下。
这便是社交的力量。父母不管他,亲人间也越走越远,他只能靠社交。也正如此,他对朋友甚至全世界的人,从来都不吝啬。他爱别人,别人自然就尊敬他,支持他,无论那方面。再加上他思想正派,也极少求人,一个电话就能让人从全国各地奔来助阵。
但是在婚礼前,也就是把那些人弄进去之前,他要去见一个人。这个人早已不在赵家庄,而是在那个曾经极其吝啬的姨妈家。
找了个借口,支开了王媛媛,和最信任的陈家人一起,来到了阔别二十年的周家坑。
二十年前,爸爸带他来还最后一笔债时,他受伤的心根本没注意,原来周明远的老家,是一个极小的自然村。
村里没几户人家,但公路修的挺好,据说是政府鼎力支持周总,花了好多钱修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曾经跪着求借钱的小泽,把一辆两百多万的车停在了姨父家门口。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一样,姨父见是小泽来了,一改曾经的鄙视,笑眯眯地躬身欢迎。
“小泽,小泽好啊!”姨父问候着,朝里屋喊道,“阿芳,小泽来了,快沏茶!”
“姨父,不用客气,我们看看外婆就走。”江木泽边说,边从后备箱里取出特意准备的保健礼盒,大家一起提着,进门去了。
老旧的木制房,门板早已变了色。姨父介绍说,孩子们都外出务工很少回来,也就没有多加修缮。
见过这样的房子,却从未进入过,陈立芊晶晶很好奇地四处张望着。走进前厅,穿过后厅,几人把礼盒放在阴暗的灶房里,跟随絮叨不停的姨父向二楼走去。
木制的斜梯,已经被踩踏过几十载,在他们的脚下“咯吱咯吱”地颤抖着,陈立芊害怕地抓紧了江木泽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