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想起那一声压抑的闷哼,还有先前看到的他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
她叹了口气,往回走去。
燕泽还是维持着被她推倒后的姿势,仰倒在地上。
他本来是一身玄色衣衫的,将殷琇语带过来时,她还晕着,他便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给她做了被子。
此时,内里的雪色内衬上落了几片枯叶,俊朗的五官疼痛地皱起,看着便十分可怜。
殷琇语先前的怒意尽数消失,更加不会让他就这么躺在坚硬冰凉的地面之上。
她走到他的身旁,手撑过他的肩膀,费尽全身力气,努力将燕泽给扶了起来。
殷琇语将他扶到原来的位置,再给他盖上之前给自己的外衫,就收回手准备离开。
燕泽似乎恢复了些余的意识,以为自己要被抛弃,面色浮现一抹痛苦之色,双手直接用力地将她给抱进了怀里。
他抱得很紧很紧,就像是曾经束缚在他手上的那两条粗笨的锁链一样,不留余力地从她身上汲取暖意。
殷琇语险些没喘过气来,放在他身后的双手用力拍打着他的后背,生气地斥责:
“燕泽,你放开我!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事,故意在这儿装可怜好来骗我啊。”
又是被咬手指,又是被紧紧拥着,他的举动越了不少普通朋友间不该越的界。
殷琇语想起曾经他对自己诉说的爱意,都开始怀疑晚上的一切是不是他在使苦肉计。
但是,无论她如何生气训斥,如何拍打他的后背,燕泽都像是没有知觉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殷琇语就这样被抱了许久,直到燕泽残余的一点点意识消失,双手力气也变小,再难将她束缚在自己的怀抱。
她迅速察觉到,赶紧从他的怀抱里挣脱。
挣脱出来后,殷琇语能够更加清晰地观察到燕泽的情况。
他确实是病了,面上的苍白做不得假,明明是昏睡的,闭上的眼睫毛却是一直不安地颤抖。
只有当那只垂在一旁的手,触碰到殷琇语垂下的衣角并且紧紧地捏在手心时,才稍微安稳了些。
他这样,就好像自己是他唯一依赖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