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懒洋洋倚着车壁,平整的水泥路上没有丝毫颠簸。
他说:
“你那朋友,能要就要,不能要就扔了,反正也不可能和好如初。别既要又要。
不敢进宫,写个奏本也是一样的。我真没空陪你,户部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这几天,他已经想办法把手底下信得过的商铺账房叫了几个过来,暂时担任吏员,听凭驱遣。
但那些账目,堆得跟屎山一样高。
名目又繁多,单单是田赋税收就有夏粮秋粮,还细分为麦米,谷豆,桑枣棉麻等等……
关键是,有些地方的税收数据,实在是缺失得厉害;或者严重对不上号。
常茂听了,点头称是,思量了片刻,便不再纠结。
又望过来,幸灾乐祸的揶揄道:
“你有本事,你稀缺,不可替代,所以你在户部……”
陆知白偏过头说:“怎么,我有半句怨言吗?户部何其重要,这是陛下对我的考验!”
“是是是,”常茂仍是斜斜勾着笑意,眉头一挑说,“先前不是有几个御史弹劾你吗?我帮你治治他们!”
“别闹,你可不要乱来……”陆知白听了就感到一阵头疼,无奈道,“要是捅出了什么篓子,最后还得算在我头上。”
他皱起眉一脸怀疑:“你不会是想趁机报复我吧?”
常茂一拍大腿说:“小爷这么讲义气,是想帮你!好心当成驴肝肺!”
陆知白想了一想,便笑道:“非要帮的话,就查查他们平日里,跟什么人有过往来,有没有鬼鬼祟祟的举动~”
“这多没意思,不如套个麻袋揍他们一顿?”常茂撇撇嘴。
然而,他自己刚被处罚,郭桓案也在调查中,到底也不敢在这时候寻衅滋事。
于是便说:“你想这样,那就这样吧!我叫些兄弟盯着,查他们的底儿掉……那些御史叫啥来着?”
陆知白便同他讲了,再三叮嘱他不要冲动鲁莽。
常茂连连点头,摆手,咬牙切齿的说:“你放心,我在长记性呢!”
陆知白便笑问道:“郑国公近来读书,读得如何了?”
常茂眼睛转了转,道:“还行呀,每天睡前看一看,睡觉都香了~”
陆知白不禁有些失笑,却也晓得,叫一个武夫去读书,不是逼张飞绣花吗?
但,没办法,老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