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翎昭额角青筋突起,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
“真正的幕后黑手不是别人,正是乔沛!黑州在你身边潜伏多年,最终也不过在为他做事罢了。”
顾翎昭呆愣了一瞬,随后轻笑着摇头道:“乔大哥可不是那样的人,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叶暻对这一幕仿佛早有预料,他的眼睛里虽充斥着血丝,可外在情绪却还称得上稳定“你一时不愿相信没关系,我可以一点点说给你听。”
在顾翎昭尚未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叶暻已经快速绕过书案,形如鬼魅般站到了她的身旁。
“这些信件,是我从岭南王府的密阁中寻到的,这些信放置的十分隐秘,且数量庞大、字迹如一。”叶暻拿出一张信纸摆在顾翎昭面前,指了指上面的落款,道:“这个与岭南王常年通信之人,被岭南王称为溪则公子。”
“等等。”顾翎昭打岔道:“既是绝密,你又是怎么拿到这些信件的?你独自去夜闯岭南王府了?”
“区区岭南王府,又不是动不得”叶暻挺直脊背,语气飘飘地说道:“皇兄已下令,许我带兵接管岭南,如今岭南和岭南王已经没有关系了......”
顾翎昭用质疑的眼神看向叶暻,这些话在她耳里,如同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别这样看我,我说的都是真话,只是如今消息封锁,除了皇兄和几个近臣,也就只有我和梁峥知晓此事。”
“攻下岭南,就这样轻松?怎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
“岭南王的名号虽然在江湖中威名赫赫,但那皆是靠屠杀弱小硬造出来的名声。”叶暻哼笑一声,语气满是不屑“若说胆量,岭南王或许还不如郁离,至少郁离还有自我了断的魄力,岭南王得知我派兵围城后,没有一点抵抗的意思,反而立刻集结亲兵铁骑,找了个朝廷军队未及合围的地方,先行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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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下岭南王已经逃走了?!”
“是啊,他的骑兵众多,善于急行军,我和梁峥追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窜入东安境内了。”
顾翎昭眼眸微微转动,重新看向锦盒内的东西,道:“岭南王如此轻率的撤离岭南,倒是将这些重要物证留了下来……”
叶暻瞬间听懂了顾翎昭暗语,他赶在她的话音落地前接上道:“岭南王是将这些东西藏得很深,密室的通道从外面根本找不到,是我强行拆了他的宅子,才最终找到了这些密室所在,那里面机密文件远不止有这点,我甚至找到了一份东安国在大乾官场安插的奸细名单。”
叶暻的语气没有起伏,就算是不熟悉他的人,也能听出他心情的不愉“朝廷已派人暗中核查了那份名单,目前还没审到一个清白无辜的,你觉得岭南王在忙于逃命的时候,会专门留下这些证据,只为了来陷害乔沛吗?”
“你少信口乱说......这些东西和乔沛有什么关系?”
“你看都不看,自然不知它们有何关系!”叶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目色已恢复了两分沉静“岭南王与这位溪则公子,一月至少通信两次,而你面前的这些信,往远甚至能追溯到十年以前。”
顾翎昭感受得到叶暻对她目光灼灼的注视,她一时间找不到驳逆的理由,更不想和叶暻大眼瞪小眼,便也只能慢悠悠地重新看向这些信纸。
然而只是草草地扫了几眼,顾翎昭的脸色竟立刻有了变化。
在这几页边缘微微泛黄的纸张上,规整的楷体黑字里频繁出现“顾氏”二字,再仔细看过去,这上面竟是对顾翎昭身份的全盘揭露。
“你的身份,早就被人查透了底。”叶暻在一旁提醒道:“不仅是这些,你在南萧楼的一举一动,都被人记录下来,借岭南王府传到了东安。”
顾翎昭轻咬了下嘴唇,没有去接叶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