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枝拜师这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
方家,一大早方老爷子就心气不顺,路过的耗子都得挨他两脚。
何氏就是那个尤其倒霉催的。
“蠢东西!连个种子都不会留,都泛潮了,来年开春的时候我看你们的都怎么办!这是想让全家都跟着你们喝西北风吗!”
“还有那个什么自热饭!府试之后就没人买了,白白浪费了那好些!收了那老些白灰堆着,有什么用!”
何氏委屈得很:这些事跟她都说得着嘛?
她也清楚这老头又在气什么。
村里传说秦家开了桌二十个菜的席,就为了让方南枝那个赔钱货拜个师傅,居然还是个正经大夫。
请了好些人,连村长都给请去坐镇了,偏就没他们方家半点事儿。
方老爷子怎么说也是亲爷爷,就算方南枝跟她爹已经过继出去了,那也是家里长辈,正儿八经的堂爷爷。
结果呢?要不是村里人说,他们家人是半点都不知道。
这家子如今就剩这么几个人,自己儿子方老爷子是定然不会骂的,受气的就剩下何氏了。
方金在书房,听着他爹骂骂咧咧,哪怕不是对他,也觉得厌烦,都已经影响他读书了。
他放下书走出门。
“爹,你跟他们还置什么气,平白伤了身子,不值当。等到明年,只要我过了院试,那就是秀才了,你就是秀才的爹,那方铜又能有什么?”
他冷笑一声,“方南枝学了医术又能如何,你又不是没见过做郎中的,医术再高的郎中也不过就是匠人,成不了什么气候。”
士农工商匠,匠人可是地位最低的。
方老爷子一想,也是。
他如今可是童生的爹了,还计较这些个干什么!
他这一下子就飘起来了,转过头:“老婆子,去给儿子早上多煮个鸡蛋,好好补补,哈哈!”
何氏暗地里翻个白眼,这喜怒无常的,也真是受够了,疯了似的!
方老爷子话音刚落,外头就有人敲门,何氏赶紧去开门。
没想到,门外站的居然是一队衙役。
“是方金家吗?”
方老爷子当又是来传什么喜讯的,欢欢喜喜的把人迎进来:“对对,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