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里,秦彦接过了熬药的活计,扭头看向方南枝。
小丫头以往那张嘚吧嘚吧不停得嘴今天也沉默了。
秦彦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语气温柔:“想什么呢?”
方南枝扁了扁嘴,想哭。
她虽然年纪小,但看的很清楚。
“二伯、爹爹、都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哥哥,我好没用。”
她小时候经常听村里人说女孩是赔钱货,以前,她从来不当回事的,直到今早二伯和爹爹受伤,一路上回来她想了好多。
“哥哥,我要是男孩,爹爹和二伯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方南枝眼底酝酿着泪花,说话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秦彦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上赫然放着一个叠的整齐手帕:“乖,哭吧,拿着擦擦。”
少年耐心的看着她哭,顺便纠正一下她这个‘是男孩就好了’的观念。
“枝枝,这件事和当男孩女孩没有关系的。”
“是那些坏人做错了事儿,该自责,愧疚的是他们,不是你。”
“而且,谁说女孩子不可以很厉害?只是咱们没学罢了,以后家里有了钱,给你请个武师傅,枝枝也可以一拳打五个!”
方南枝眼睛上还挂着闪闪的泪花,闻言被吸引了注意力,试探的挥了挥小拳头。
“真的?一拳五个?”
另一边,屋子里,钱凤萍是边给人上药包扎伤口,边巴拉巴拉的给方铜讲了一堆大道理安慰他。
方铜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情绪慢慢恢复。
钱凤萍心细,生怕弄疼了他,上手也更轻些。
方铜久违的感受到这种被人认真对待的感觉,有些不好意思,闷声道:“谢谢你呀,钱娘。”
“啧,都说好多次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钱凤萍熟练的给他缠纱布,开玩笑道:“再说我可生你气了。”
“没事,你生气了,我就哄你。”方铜想开了,那股油嘴滑舌的劲儿又上来了:“我就一直哄到你消气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