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木疗养院。

汪晴再次睁眼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

大脑混沌了一秒，昨晚发生的事立马浮现在脑中。

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鞋子都没穿就急匆匆打开门往外面跑。

路上随手抓了个人，问道：“汪明呢？他在哪儿？”

“在二楼病房，主任我带你过去吧。”

被汪晴抓住的是个戴眼镜的男医生，专业上在整个疗养院排行第二。

脚步匆匆来到二楼少数有窗户的那间病房。

病床上躺着的青年面容苍白，双眼紧闭。

青色血管在手背上格外明显。

“他怎么样了？”汪晴来到汪明病床前，眼睛酸涩心痛难忍。

“主任，做好准备吧，”男医生摇摇头，继续道：“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我做好什么准备？”汪晴双眼通红，呼吸急促，胸腔中似压抑着无边怒火要爆发开来。

“那款对寿命延长有作用的药呢？为什么不给他用？”

最后的那句话，汪晴几乎是咆哮的方式喊出。

男医生将脸上的恭敬收敛，镜片后眼眸一片冰冷，“主任，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支药需要提交给总部那边，张家将张起灵换成你儿子这件事，我们也是刚刚知道，身为母亲你却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这件事情最大的错处在你。”

“我会让厨房将饭菜给你送到这里来，好好陪汪明走完最后一程，至少他的死不是没有价值。”

男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完这些话便离开。

汪家总部接受了十几年汪明汪月姐兄妹亡的消息，汪明没有遗传到张家巫师们的力量，死活于汪家而言，没有那么重要。

况且多年研究，汪明并非没有一点贡献。

如今汪明的生机正在一点点流失，能不能活到明天早上都难说。

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除了等死， 什么也做不了。

撕心裂肺的哭声从病房内在病房内响起，走廊尽头的男医生听到后只是摇摇头。

这个汪晴算是彻底废了。

沉溺于悲伤之中，是无法被委以重任的。

整座疗养院照常运作，只是一部分机密文件，能转移出去的转移出去，转移不出去的就地销毁。

浓烟滚滚升起，汪晴麻木地看向外面。

汪明的死，格尔木疗养院内所有人都是凶手，包括她自己。

“小明，别怕……”汪晴抓着汪明的手轻声安抚，“妈妈会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