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生擦去眼角的泪水,用力地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冯瑞科他们往后退了好几百米,停下来开始询问起关于这里的情况,希望从王阿生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
冯瑞科拿了几个做好的干粮递给王阿生,轻声问道: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来了多久了?”
王阿生似乎饿急了,接过干粮,狼吞虎咽,被噎着了也不停;
陈典拱递过水壶,他喝了一口,才停下来,回答道:
“回好汉话,我是当初在被洋人绑过来的。”
说到这里,似乎很不想提起,他略过了这问题,继续回答道:
“这里似乎没有冬天,我也不知道具体多少年了,但是去年农场老板给我们续了契约,想来应该是9年了。”
一般来说,华工与古巴老板的合约为八年。
然而,当合约快到期时,那些人总能找到理由强迫华工重新签订合约,使他们成为名副其实的“奴隶”。
王阿生到来这里后,经历过很多任古巴剥削者,进过矿山、榨糖工厂等,他的身契被那些古巴人转卖过很多次。
来到这个甘蔗种植园也不久,长时间的压迫,他很多次想自杀,但想到家乡的老母亲,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好汉,让你见笑了。”王阿生满面泪水,泣不成声,对于自己一个男子汉,表露这一副模样,有些不好意思。
冯瑞科松开紧攥的拳头,用略微有些发白的手掌,用力拍了拍王阿生的肩膀,以示安慰。
经过王阿生的娓娓道来,冯瑞科对华工们的境遇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他们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在铁路、矿山、榨糖工厂、种植园等地方开始一天的艰苦劳动,身边的监工拿着枪监视着他们。
晚上天黑后,劳工们被允许收工休息,但随后会被锁入“寮棚”,活动范围仅限于寮棚内。
劳动强度极大,待遇却极低,累死、病死、自杀的华工数不胜数。
华工除了做工、挖矿石外,还有就是开垦荒地,修路架桥等,无一例外都是繁重的体力劳动,他们不仅工作辛苦,得到的报酬还很少;
除了少量的日常生活必需品外,洋人为了遮羞,每个月只支付1鹰洋,而且还经常被鞭打,甚至被带上脚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