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一点也不惯着对方。
方时看向门外,只见一个眉眼间尽是阴鸷的年轻人,缓缓走了进来。
王政扫了眼房间,在方时身上停留一瞬,随后缓缓开口:
“别告诉我,让我过来就是为了介绍一个人给我认识。”
李景隆讥笑出声:“不是介绍给你,是给定远侯府的。
这位是方时,现是东宫司柬,你觉得够格吗?”
“还算够格!”
王政语气淡淡,没有刚刚的冰冷:
“说吧,具体什么事,徐增寿他们最近在操练,没空过来。”
李景隆收起折扇,端正坐姿,一脸凝重看着几人:
“我只说一次,从今天起到出征前,我爹不会去上朝。
还有,方司柬以后要做什么,你们家里不要阻止,特别是军营,管好自己的手下。”
常森一脸不爽:“没头没尾,你说不去就不去,陛下怪罪怎么办?”
王政倒没有反对,而是看向方时:
“方司柬具体要做什么?”
方时此时也有点懵,低头陷入沉思:
[这话明显是朱标吩咐的,可朱标怎么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军队扫盲一事有李文忠压阵,根本不需要这些勋贵。]
[千字文之后就是将为民思想,灌输到将士们脑海中,这事根本没跟朱标说过。]
[难道是退伍士卒?朱标是怕这些勋贵,影响到退伍士卒的安排?]
[先敷衍两句,等会进宫问问朱标。]
“有些事不能现在说,你们要是愿意听,我有两句忠告。
若是不信我,你们不听也罢!”
常森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表姐夫,你别婆婆妈妈的,快说。”
方时等了一会,见几人没再开口,便缓缓说道:
“以后的军队不仅仅要打仗,灭掉北元后,真正的大战才会显现。
像你们这样的二代勋贵,面对的困难,一点也不亚于父辈,不要沉迷酒色。
还有就是千万不要去兼并土地,谁碰谁倒霉。”
常升最先忍不住:“什么意思?北元之后还有敌人?”
“是,陛下的目标是北元,太子的目标不是北方。
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你和你们父辈也一样。
若是你们不想建功立业,现在就开始享受,不要碰土地就行,可以逍遥一辈子。”
王政看着常森两兄弟,语气嘲讽:
“逍遥?学周骥吗?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