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没有眼泪流出来,因为我把眼泪都吞进了肚子里。
身为走阴人,我帮其他人出殡送葬,但这一次,我却是给自己的至亲送葬。
我守了三天三夜的灵,这三天来,我盯着面前的那个火盆,慢慢回忆了很多事情。
想起了我小的时候,老爸把我扛在肩膀上“骑马马”,在院子里转圈,“疯子”二叔就在一旁傻呵呵的笑;
想起我读书的时候,老爸把一张张皱巴巴的零钱小心翼翼地攒平,放在老师的课桌上,为我缴纳学费。
也想起放学路上,我被同学欺凌的时候,“疯子”二叔捡起石头冲上来保护我。
我也想起了中佳秋节,老爸独坐月下,一边喝酒一边流泪,嘴里念叨着我娘的名字;还有老爸和刘姨拜堂成亲,重获新生的笑脸。
回忆就像天上的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走到半路的时候,前面的丧乐队停了下来。
并不宽敞的乡间小路上,竟然有两个人挡在前面,看样子是提前守在这里的。
“是二叔!”上官青青说。
我定睛一看,发现前方拦路的两个人,正是二叔和上官小兰,两人一袭黑衣,二叔坐在一张轮椅上,由上官小兰推着。
我赶紧迎了上去:“二叔,你……这就出院了?”
二叔摇了摇头,还是那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出啥院呢,偷跑出来的,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能不来吗?我就这么一个亲哥,就算是爬,我也得爬回来送他最后一程!”
我看了看二叔,但见他的双手双脚都缠着纱布,知道他动一下都费劲,但是他却执意要回来,这就是他和老爸之间的兄弟情义。
我点点头,大手一挥,招呼着送葬队伍,继续往后山走去。
来到后山我娘的坟墓前面,我娘的坟原本是一座孤坟。
当年我娘死得蹊跷,死状也很惨,村里那些人都不敢葬在我娘的坟旁边,怕晦气,所以我娘的坟墓周围一大片,都没有其他坟,一直孤零零的立在这里,不过这样也好,足够安静。
工匠已经提前在旁边修葺了两座坟,一座是老爸的,一座是刘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