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听着男人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仿佛只要她说一个‘是’,他就不再挽留。
嗓子好疼,疼得她说不出话。
沉默许久许久,司桐低低开口:“是。”
郁寒深也沉默,过了会儿,他说:“好,明天我搬去公司住,你在别墅养好身体再回学校,养身体期间,你们教授会上门来给你上课。”
说完,他放开司桐,语气有了公事公办的冷漠意味:“早点睡,我去隔壁房间。”
听见卧室门被带上的声音,司桐怔忪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蹲下身体,抱住膝盖。
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真的得到,心口却像被划开一道大口子,冷风灌进来,又冷又疼,没有一点得偿所愿的高兴。
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
她想,他以后会找到比她更合适的人,而她,也不用每次对着他心动时,想着外婆的遗容自责痛苦。
这晚之后,司桐再也没见过郁寒深,杨姨在郁寒深一连几天夜不归宿,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问司桐怎么回事,是不是和先生闹矛盾了,司桐笑而不语。
各科教授每天轮流过来给她补课,一对一和上大课不同,上大课要兼顾所有学生,教学进度比较慢,给司桐单独上两节课,教授们发现她学得特别快。
于是加快教学进程,大半个月时间,司桐把剩下的所有课程都学完。
最后一节课,吴教授给司桐出了张卷子,检查她的学习成果,看到满分的成绩,吴教授笑得满脸皱纹,夸了司桐好一会儿。
夸完,吴教授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没有立刻离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两手搁在膝盖上搓了搓。
司桐看出他有话说,微微弯唇:“吴教授有话直说。”
吴教授清了清嗓子,看向司桐,素来严肃古板的老头竟然流露出些许难为情。
“物理院和化学院联合举办的新能源科学与技术高峰座谈会,在一周后举行,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煌盛集团去年开始涉足新能源行业,物理院和化学院那边想邀请郁总来给学生们讲一讲新能源行业的发展前景,不过呢,他们给郁总发了邀请函,郁总迟迟不给回应,就让我来问问你。”
“你能不能给你表叔打个电话问问,他那边有没有时间?”
司桐微怔,“表叔?”
去年过年那阵,郁寒深去桐城找她,她对着宋奶奶和宋海扯谎说郁寒深是她的表叔。
当时郁寒深似乎有点介意,临走时往她口袋里塞了一叠钱,别具深意地在她耳边说:“这是表叔给你的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