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筠说过,她跟她师父在山里生活了十年。段少允现在有些理解她为什么会长成如今这般混账模样了。
不过,提起这个,有一个问题更为要紧——
“咱们两个吃的到底是什么药?”虽说他知道不会有什么答案,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了一句。
果然,凤筠一副看穿了他的神色,胳膊一抱,哼了一声:“怎么?你还真想再吃一次?实话告诉你,这是我师父自己调制的药,天下再没有第二个人有,也再没有第二个人会制。”
段少允不再跟她虚与委蛇,直白道:“浑融说,倒像是某种蛊。”
凤筠哼了一声:“若真是蛊,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这吗?”当然,若真是蛊,她自己更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段少允试着套她的话:“那……这药的药效会维持多久?”
凤筠一下子警惕起来。
她向门边退了一步:“你、你又在盘算些什么?”
“没什么。”段少允淡淡道。
明知道问不出结果,因此他自然不在意她的回答。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药效如何,他只要想知道,以后一试便知,当然,这点倒也不必让凤筠知道。
见女人半天没有动静,他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打还是不打?我可没工夫和你在这耗上一天。”他略一沉吟,颇为大方地把衣襟扯开了少许,“不然,你再咬上两口?”
凤筠道:“咬死你都不够解恨的!”
她忽然觉得饿极了,前胸贴后背的,于是回到桌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先把好肉好菜给姑奶奶呈上来,机会难得,我要慢慢想法子整治你。”她似是想起来什么,眼神凌厉地刮了他一下,“先说好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许反悔。”
“我绝不反悔。”段少允嘴角没压住,差点笑出来。
他是真没料到,自己大发善心给她一个报复的机会,她竟磨磨蹭蹭,如此纠结不下,甚至坐在那里等吃食的时候,都撑着腮帮子,聚精会神地斟酌报复他的绝佳方法。
就好像一个小孩子难得得到一块糖,捧在手里看半天都舍不得下嘴似的。
是不是他把她欺负得太狠了,所以难得退让半步,才让她如此珍惜?
段少允有些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