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无声的对峙不幸以凤筠的晕厥告终。
她前天晚上彻夜未眠,布置了这家假客栈,昨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还喝了不少酒。
今日醒来已是下午,算起来差不多一天一夜都未进食了,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更何况她这一晚上还没少被折腾。
段少允前一刻还见她横眉竖目地瞪着自己,下一刻再看时,竟发现她一声不响地趴地上了。
起初他以为她又在使什么鬼把戏,可把人掀起来一看,她双眼紧闭,一张脸白得比他以前毒发的时候都差不多了。
段少允啼笑皆非,倒是有点佩服她——饿得只剩半口气了,竟也一声不吭,只顾着和他赌气。
她上辈子是属倔驴的?
他将凤筠抱到床上安置好,又找来浑融,让他把那几个掌柜的、伙计们都弄醒,吩咐他们去煮些粥来,再烧些洗澡水,准备一身干净衣服。
浑融有些迟疑:“王爷,昨天可是咱们的人把他们……这,他们肯听我的话?”
段少允不耐道:“你只跟他们说,这是为他们主子准备的。若他们再不肯,你便自己想法子吧。”
浑融一脸为难地走了。
独自一个人守在床边,等下人来送饭的时候,段少允偷偷瞄了下昏睡中的女人。
她呼吸微弱但平稳,往日里总是妆容鲜艳精致,夺目逼人的,如今却惨白着一张脸,墨似的眉毛、睫羽成为了唯一浓重的存在,令他越看越心虚。
针锋相对的时候,他尚且能说服自己,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毕竟下药的事她都是亲口承认了的,可一旦暂时停战,她可怜兮兮、毫无防备地往那一躺……
段少允就难免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个东西。
说来也巧,上次在这座山上,竟也是类似的场景——
那是在他的山庄里,她因醉酒失去意识躺在床上,而他则手足无措,既不想让旁人发现她的存在,又无法置之不理。
后来,她竟趁着酒劲把他按着亲,将他气个半死。
他让阿恒去准备最冰的洗澡水来,打算好好整治她一下,结果又意外撞见了她没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