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御赐的朝服以青色绸缎为底,银丝绣白鹭于其上,看着颇为精美华贵。一家人撺掇着昙舒穿上试了试,顿觉他整个人都和往日大不一样了,当真是气度不凡,贵气逼人。只是这腰身略微宽大了些,陶姨娘等又叫了裁缝过来,亲自盯着他为昙舒修改尺寸。
凤筠在边上喝茶嗑瓜子,偶尔瞄上一眼。
“长姐,你看还可以吗?”昙舒转过身来,将改好的衣袍展示给她看。
她草草看了一眼:“行吧。”便继续喝茶去了。
昙舒这才敢走向自己的母亲:“娘……小娘,孩儿这身衣裳已经改好了。”
昙蕊此前一直坐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无人敢和她聊天,因此无甚存在感。现在昙舒主动和她说话,她见旁人都看了过来,心里不禁有些雀跃,颇觉得长脸。
她知道,今日不同往昔了,她现在是探花郎的亲娘,不多时便要搬回将军府。她的地位,定会超过无所出的陶姨娘和苏姨娘。而凤筠早晚是要嫁人的,这凤家还不是她们母子的天下吗?此后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要对她毕恭毕敬,巴结奉承。她苦了这么些年,总算是熬出头了。
想到这,她面上难掩欣喜,忙上前两步,拉住了昙舒的双手,两眼上下打量着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好……很好……我家舒儿当真气派极了……”她眼眶一红,已是喜极而泣。可当她的一双眼睛停留在昙舒的脸上片刻后,脸上的喜色渐渐沉了下去,难掩恨意地瞥了凤筠一眼,又怕被她发现,忙拿手绢拭泪,以做掩饰,“只是这眼下的疤痕……往后不知还医不医得好……”
凤筠斜眼觑过来,一句话没说。
昙舒忙道:“小娘,我这伤早好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
昙蕊见众人都听着,更加不依不饶:“伤好了,可这疤却是破了你的相了。娘听算命先生说,这可是影响官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