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复杂的思考,常茜茜终于开口了:“我的父母是很好的人,他们很关心我,也会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提供帮助。”
她说的第一句话完全在邬暮的意料之中,邬暮的态度冰冷了些:“嗯,并且会在你痛苦的时候补上一刀。”
“他们……不是的”,常茜茜着急为父母辩解,话变得多了,但是语言逻辑却没办法保证,“不是这样的,他们不会伤害我,就算伤害了我,那也不是他们的主观想法。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一直都在保护我,把我保护的很好,给了我很好的家庭、很好的环境,让我从小衣食无忧,不用担心经济问题。就是……他们真的很好,我想你是误会了,他们真的没有伤害过我,都是我的问题……他们……他们只是不了解我,对,他们没有伤害我,他们只是不了解我。”
“我可以很明确地跟你说,他们确实伤害了你,不管你如何否认,这是事实。”
“没有的,你想多了,我的状态……我的状态完全是因为我自己,是我压力大,是我没有把握好学习和休息,是我……是我……全都是我的问题。”说到后来,常茜茜的目光越来越黯淡。
“那我这样问你,在你第一次成绩下滑的时候,你的父母说了什么?”
“他们……”常茜茜回忆着,记忆太过鲜明,太过刺痛,反而不容易说出口。
半晌,常茜茜终于回答:“他们和平时一样,让我认真一点,没有了。”
“你真是个好孩子。”
“我怎么可能是好孩子呢?如果我是个好孩子,我就不会让父母着急,我会让成绩只升不降,我不会让他们担心的。”
“那是什么好孩子?我指的好孩子是,你真的一直在维护他们。”
“我……”
“只有一开始你情绪崩溃的时候,你才说了实话,说他们确实伤害了你。”
“不是的,那不是我真实的想法……”
“这些都不重要了,从你刚才所说,我可以判断出你的父母训斥了你。从你第一次成绩下滑开始,紧接着迎来两次、三次,他们的态度始终没有变,而你的焦虑也越来越多,就这样达到现在的程度。”
“不是的,不是因为他们,是我自己……”
“跟你自己没关系,接下来我要再说一个人,就是你最好的朋友。”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有去查过我吗?”虽是这样问,常茜茜却并没有害怕——邬暮真的给了她很强大的安全感和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