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官员都竖起耳朵来。
“张庭长为何欠你们钱?”韦应方也是急急问道。
那汉子道:“因为张庭长前些时候,请小人们帮他去建造这皇庭,欠咱们一些工钱,故此将这摊位抵给咱们。”
“.!”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韦应方。
原来张三那小子说得是真的,你们还真是一文钱不给啊!
难怪他这么对咱们。
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啊!
韦应方也是面露尴尬之色,咳得一声,摆摆手道:“你去忙你的吧。”
蔡延庆赶紧走远一点,心想,你也真是着了魔,这都摆在门前的事,还能让你抓到把柄么。
这个摊主不是别人,正是大狗。
表面上,还真是抵债,但实际上,是为了让大狗常驻于此,随时给他提供情报。
而相比起早上文武其乐融融,此时文武开始有意的保持距离,阵营是非常明确,因为他们还得私下议论早上的审理。
除元绛他们这些最近从京城调来的官员,其余所有人还都是第一回见到这种审理方式。
这与之前最大的不同,也就是典型的政法分离。
关于这一点,在郑獬和薛向身上,体现的是淋漓尽致。
这令许多人没有弄明白。
他们暂时也无暇估计张斐到底偏向哪边的,更多是探讨这种审问制度。
其实别说他们,就连蔡卞等四个助审官,对此也有许多疑惑。
不过此时,他们比这些老爷们可是要舒服的多,就坐在山谷旁边的廊道,吹着山谷微风,吃着美味佳肴,脸上是毫无疲倦,这哪是上班,简直就是度假啊!
“老师,学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老师。”
刚刚吃完,蔡卞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张斐道:“什么问题?”
蔡卞问道:“根据上午的审理,无论如何,种副使是接连违抗诏令,除非老师亲自为他争讼,否则的话,这罪只怕是逃不掉的。”
上官均他们也都是好奇地看着张斐。
张斐笑道:“你是暗示我有偏袒种副使?”
“学生不敢。”
话虽如此,但其实他们都有这种感觉。
“其实你有这种感觉,也是正确的。”张斐笑道:“因为我确实是有偏袒。”
“啊?”
包括许芷倩在内,都震惊地看着张斐。
张斐微微往后一靠,笑问道:“你们认为战争的原罪是什么?”
蔡京道:“失败。”
“不错。”
张斐笑道:“就是失败。如果种谔的行动没有成功,那今日我肯定是另外一种审法。”
许芷倩蹙眉道:“但你可是庭长,不应公正处理吗?”
张斐笑问道:“法制之法的第一要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