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稍稍一顿,“至于说战胜张三么,确实谈不上我们取胜,但是我们也收获良多,今后在取证之时,我们一定要仔细检察,也知道该如何去检察,下回再遇到这种官司,张三是绝无可能再取胜,他不可能一直赢下去。”
陈兵小声言道:“下官斗胆问一句,那张三到底是许主检你的女婿!”
许遵呵呵道:“在公堂之上,尤其是他站在你对面时,你就会觉得那小子是面目可憎,在登州的时候,我就险些没有忍住,给他一顿板子。
方才我也真想教训他几句,是睁着眼说瞎话,还说得那么言之凿凿。不该他是我女婿,我必须得避嫌,否则的话,我非得亲自下场,与他较量一番。”
“呵呵.!”
大家顿时笑了起来。
许遵自己也乐了,又道:“这些天下大家都辛苦了,今儿就早点回去休息,明儿你们再开会好好商量一下,苏.!”
说到这里,他左右看了看,“苏子由呢?”
齐济立刻道:“子由方才说去税务司问问情况。”
许遵点点头,但心里非常清楚,那税务司跟张斐穿同一条裤子的,能问出什么来。
税务司。
“不是。”
李禾摇摇头道:“那王洪进绝不可能只贩卖私盐到许州。”
苏辙立刻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你们只提供了王洪进贩卖私盐到许州的证据?”
检察院的证据,主要就是来源于税务司,但是在贩卖私盐的这个证据上,苏辙觉得有些问题,税务司刚好就只提供许州的。
而税务司和张斐的关系,又是非常紧密的,这令他有些怀疑。
李禾道:“苏检控勿怪,我们也是有难处的,我们税务司成立不久,这人手有限,故此我们只能集中精力调查他们的主要收入,从王洪进贩卖到许州私盐数量来看,应该是他手中大部分的私盐,而且这也好调查,至于那些细枝末节,我们也只能先放着,在自主申报上面,许多零散收入也不在其内,就是因为越小的收入,对于我们而言,就必须投入越大的人力物力去调查,得不偿失。”
苏辙听罢,虽然不是完全相信,但也觉得李禾说得不无道理,这越大笔的收入,就越好调查,如那自主申报,你养了两只母鸡,卖几个鸡蛋,赚几个小钱,这都不用申报的,不就是因为这个也很难去查。
如果都需要申报,可能就给税警上下其手的机会。
孟府。
“岂有此理!”
孟乾生神情激动道:“张三在堂上胡说八道,指鹿为马,这铁证如山,开封府为何不判。”
谢筠叹道:“还能为何?不就是官家坐在那里么,只要有一丝疑点,那曾知府也不敢妄下判决。”
裴文哼道:“这要是换成咱们,此时只怕已经坐在牢里了,方才你们可有瞧见那赵知事眼神,分明就是在挑衅我们啊!”
孟乾生神色一敛,道:“我对赵知事倒是没有成见,但是如果这么判的话,是难以服众,徐煜、秦彪等人,又该如何算?”
裴文道:“孟知院有何想法?”
孟乾生道:“如赵知事,他本就是宗室,拿着丰厚的宗禄,又是知宗正寺事,有职禄和俸禄,他们还私下经营这么多买卖,这宗禄对于他而言,是九牛一毛,财政不是有问题吗?那为何不从这里省去。”
裴文道:“不错,他们这么能耐,不如让他们自食其力。”
谢筠道:“可是,这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恩荫?”
“.?”
几人面色又显得有些犹豫。
孟乾生道:“我也不是说让官家不管宗室,怎么也得减少一些,不然的话,将来只怕会变本加厉。”
众人又都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