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哎呦一声:“三郎难道不知,你如今买哪里,哪里得房租就会上涨。”
“这么夸张吗?”
张斐无奈一笑,心想,我当初被打的时候,也没见那宅子降租金,这些可恶的房牙,只会涨,不会降。
正当这时,忽闻身后传来争吵声。
“什么?你竟说这募役法好?”
“我是觉得挺好的。”
张斐回头看去,只见两个书生争吵着从这一间茶肆中出来。
“哪里好了?”
“以前就只针对上等户,使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而如今人人均摊,大家只需出一点点钱,我觉得这挺合理。”
“一点点钱对于上等户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贫民百姓而言,可能也会使得他们家破人亡,上等户才多少户,下五等户又有多少户?少一户富户家破人亡,代价可能就是十几户贫户家破人亡,难道穷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你这简直是强词夺理,报纸上写得清清楚楚,贫户所缴不及富户一半,还要怎样?”
“贫户的财富有富户的一半吗?罢了,我也不与你争,这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这二人是不欢而散。
又听那掌柜的叹了口气,“唉这两日是天天有人为这募役法争吵啊!”
张斐回过头来,“是吗?”
“比起之前那什么均输法,这募役法可真是要命,支持的人不少,但反对的也不少。就说咱店里吧,我是支持的,但是我家伙计却非常不满。”
“为何?”
“我是属于三等户,每年轮到我或者我家人时,我都得花一大笔钱打点,我家伙计就不需要。而一旦颁布这募役法,他也要每年交这免役钱。”
“你就不会给伙计涨点工钱么?”
“月季花要点么?”
“啊?可可以啊。”
张斐笑着点点头。
买了种子,刚刚离开花市,一个白面小厮走了过来。
张斐认得他,只赵顼身边的侍从。
皇宫,阁楼上。
“臣。”
“朕还要说多少次。”
赵顼一看张斐要行礼,就颇为不满。
“呃皇帝好,不不,官家好。也不是!”
“呵呵。”
赵顼一笑,又伸手引向对面,“坐吧。坐吧。”
“多谢官家。”
张斐讪讪坐了下来。
不行礼,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
赵顼笑问道:“你可知朕是为何事找你来?”
张斐道:“募役法?”
赵顼又问:“你对此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