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宗你妹。”
张斐道:“是,我是当官了,但也就个从九品下,你们至于这样吗?”
范理立刻道:“这与三郎当官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外面都传三郎你开宗立派,创造出一门新思想。”
“是呀!是呀!”
邱征文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三哥,你有空的时候,也与咱们说说那法制之法呗?”
“去去去!”
张斐郁闷道:“我特么刚刚觉得自己脱离苦海,想来这里逍遥一下,你们又给我提法制之法,真特么日了狗了先拿账目给我看看,这要是没有赚到钱,你们就彻底完了,我不是在开玩笑的。”
说着,他就大步往内堂走去。
邱征文呆呆地看着张斐的背影,过得片刻,他又向范理道:“员外,三哥好像一点没变。”
“是啊,一点没变。”
范理突然松得一口气,“那就好了,那就好了,以后相处可就不会那么难,快快快,去把账本拿来。”
“是。”
坐在火盆边上的张斐,接过邱征文递来的账本,又叮嘱道:“记住,不信谣,不传谣,不造谣,你看我这德行像一代宗师吗?”
范理讪讪道:“看着好像呵呵。”
“不就是了吗。”
张斐无奈地摇摇头,又翻开账本,一边看,一边问道:“今年收入怎么样?”
范理立刻道:“就是抛开三郎当初打官司所得,咱们事务所今年的盈利也达到一万五千贯,扣除他们的提成、奖金,光咱们事务所的利润也达到一万贯。”
张斐皱了下眉头,“才一万贯,在城里买间宅院都费力。”
范理道:“一万贯可是能够买很好的宅院,而且,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哪家书铺能够一年赚一万多贯,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要知道去年的收入,可全都是张斐一己之力带来的,如今撇开张斐所得,也能赚一万贯,范理都兴奋了大半个月。
说到这里,他又叹道:“当然,跟正版书铺那边或许没得比。”
提到这事,他又是一把伤心泪,当初他是有机会投钱的,但他没有把握住,如今那边真是日进斗金啊!
张斐瞧他一眼,笑了笑,又问道:“打官司咱们争了多少利润?哦,除我的官司之外。”
范理摇摇头道:“那就没有多少,咱们的主要利润是为那些大富商提供法律服务,其次就是计税,光这两者就占了七成,还有两成是出售契约所得,打官司就就只占一成。”
张斐诧异问道:“才这么一点吗?”
范理立刻道:“这官司倒是接了不少,比以往要多得多,也挣得不少,只不过咱们其它方面的买卖赚得太多,相比较起来,就显得非常少。而且咱们不少珥笔都在法援署那边帮穷人打官司,全都是不收钱的,很多人有点钱,他们也申请法援,好在咱们也不靠这赚钱,就没有跟他们计较。”
张斐点点头,道:“我们要继续加大对法援署的支持。”
范理一怔,“这是为何?”
张斐道:“当然是为了开分店啊!”
范理面色一喜,急急坐下,“开分店?”
张斐点点头道:“大名府的钱就不是钱吗?”
范理直点头道:“是是是是,当然是钱,其实我也很赞成开分店的。”
张斐道:“但是一定要慎重,毕竟咱们又没有三头六臂,只能盯着这一亩三分地,分店能否成功,完全看他们的表现,而法援署是可以很好的历练那些珥笔,故此我们要加大对方法援署的支持。
同时告诉那些人,谁在法援署表现的好,将可能成为咱们分店的店主,同时将可获得分店总利润的三成。”
“三三成,这会不会高了一点,如今分店也有计税业务,那利润可是非常高的。”范理又道。
宋朝开分店也是潮流,但是一般来说,这利润都是归东家。
张斐道:“要不给他们丰厚的利润,他们如何会玩命给咱们干,关键咱们这一行,不是有把子力气就行,得需要动脑子,这非常依赖店长的实力,他们要有这实力,这钱就该他们赚。”
范理点点头道:“这倒也是。”
正当这时,李四走了进来,“三哥,樊公子来了。”
范理道:“他怎么来了?”
“我邀请他来的,我懒得两边跑。”
说着,张斐又向李四道:“快请。”
过得片刻,只见樊正入得屋内,是毕恭毕敬地向张斐行得一礼,“樊正见过张助教。”
张斐指着一个角落,“先一边站着去。”
樊正一愣,旋即拱手道:“是。”
“等会!”
张斐赶忙又叫住他,哭笑不得道:“大郎,你这是干什么,我让你去站着你就去站着啊!”
樊正忙道:“张助教乃开宗立派之师,今非昔比,樊正自当遵从。”
张斐不禁纳闷道:“有这么夸张吗?你们是成心在玩我吧。”
樊正道:“张助教。”
“你还是叫我张三吧,我更喜欢这称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