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保守派是坚决反对这种方法,祖宗之法都说得非常清楚,事为之防,曲为之制。
可是,法制之法又能否解决这些问题。
他们也突然萌发兴趣,饶有兴致地看向张斐。
张斐笑道:“秦国死了这么多人,杀了这么多人,然后就建立起一个二世而亡的帝国,之后又是一番大杀戮,直到汉朝的建立,秦人估计也会想,我们到底图得是什么,我觉得这就是一种讽刺,当然,这不是秦国的错,当时谁也没有料到会变成这样,但是我们后人就应该引以为戒,而不应该去重蹈覆辙。”
富弼、文彦博他们是纷纷点头,对此表示十分赞同。
王安石道:“虽然秦国二世而亡,但也不能完全归咎于法家,在当时!”
咚咚咚!
锣鼓声突然响起。
王安石已经忘记自己身在国子监,还愣了下,这哪里传来的锣鼓声。
“哎呦!终于下课了!天呐!”
张斐不禁是长出一口气,招招手道:“咱们有问题下节课再谈,呃.如果还有下节课的话。”
“下下课?”
王安石当即愣住了,小弟,我这热身都还没有完。
大家也都懵了。
下什么课?
这还是在上课吗?
眼看王安石出手,大家都期待着一番精彩的辩论,伱想往哪里溜。
赵顼听着也正过瘾着,而且这个问题,也是他正在寻找的答案,法家是否可取?关键就是张斐的这番说法,是别开生面,令人眼中一亮,又引人深思,赶忙道:“你先等会再下课,很多问题都还未说清楚。”
让公务员加班?你在想什么。张斐摇头道:“回官家的话,这可不行。”
“.?”
赵顼都懵了。
朕的面子都不给吗。
你小子是真飘了吧!
张斐一本正经道:“官家,这可是律学课,是要讲规矩的,若是课堂上都不讲规矩,这教出来的学生,肯定也都是一些不守规矩之人,他们若去执法,不得天天徇私枉法啊!再说,这节课讲得内容太多。他们.官家请看!”
他手指着那些学生,“个个都是一脸茫然,再讲下去,他们只会越发糊涂的,毫无益处。”
叶祖恰不服气道:“我们心中有惑,皆因你未说清楚。”
张斐反问道:“那你说,若是根据法制之法的原则,这课是该下,还是不该下。”
“当然不该。”叶祖恰一本正经道:“你身为老师,应该以讲学为先,问题还未讲清楚,怎能先走,这是不负责的表现。”
张斐听得一笑,“哎呦喂!还讲什么讲,你这话说得,就证明你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亦或者你有认真在听讲,只不过愚不可及,听不懂罢了。”
叶祖恰皱眉道:“这分明就是你未讲清楚。”
张斐呵呵一笑:“依你之言,我是老师,我就得讲学为先,那我若是挖河道的,只要河道没有竣工,我就得一直挖下去,每天不停歇的挖,要么功成,要么我死。”
叶祖恰哼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张斐微微一笑,反问道:“我问你,我有没有迟到?我有没有早退?都没有吧,那在规定的休息时间,是不是我的正当权益,这又是不是一种广泛的共识。上至官家,下至庶民,可都有规定的休息时间。
我捍卫自己的正当权益,是不是在遵守法制之法的原则?
当然,我也可以继续上下去,但是你们这德行,我教着是真没劲,要不是官家、富公他们在这里,还能帮你们答上几句,那不得无聊死了,估计我也早就让你们自习了。”
这一番长枪短炮下来,叶祖恰的眼泪水都在里面打转了。
这自尊心完全被击碎。
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法制之法可真是要了亲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