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许止倩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神情澹定地来到座位上坐下,开始准备文桉。
而那边范纯仁、苏辙出来时,顿时又响起阵阵欢呼声。
如果用民意来判的话,张斐就不可能赢。
时辰一到,赵抃便拍了下惊堂木,喝道:「肃静。」
门口渐渐安静下来。
随即,赵抃便传被告苏轼上堂。
「苏子瞻,我们支持你。」
「子瞻,好好教训一下那宵小之辈。」
......
而当苏轼上堂时,门口顿时传来阵阵助威打气声。
这苏轼也是性情中人,还风度翩翩地朝着门外一拱手,「诸位莫慌,我是不会输给张三那小子的。」
这一句话,使得门前是士气大振。….
但是范纯仁、苏辙却感到一阵头疼。
大哥,你现在是被告,不是让你上台表演,你搭理门外那些人作甚。
赵抃也愣住了,这么嚣张的被告,可真是第一回见,出声道:「苏轼,你在干什么?你要这般胡闹,休怪本官治你藐视公堂之罪。」
「啊?抱歉,抱歉。」
苏轼连连拱手,又迅速去到被告席上坐下,由于这回被告来头都不小,待遇也是非常不错。
张斐站起身来,「苏先生,你可还记得在这个月初三的晚上,你在哪里?」
苏轼嘴角一抹挑衅地笑意,「记得,当天晚上我在潘楼与几个好友喝酒。」
张斐又道:「你可否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些什么吗?」
苏轼道:「当天晚上我说了很多话,哪能一一记住。」
张斐低头看着文桉,念了一段话,就是小报上登上的那一番话,然后向苏轼问道:「你当时可有说过这一番话。」
苏轼点点头道:「是的。」
张斐道:「不知你从何处得知,王学士要求禁止小报议论时政?」
苏轼道:「我也是听同僚们说的。」
「同僚。」张斐
点点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如果你不是官员,你不可能在当时得知此事。」
「我反对。」
范纯仁立刻起身道:「张三这话明显是以偏概全,诱导......。」
不等他说完,张斐便道:「我问完了。」
然后坐了下去。
许止倩小声道:「看来范司谏的确进步不少啊!」
张斐笑道:「现在还看不出。」
范纯仁起身道:「我希望传王学士上堂作证。」
赵抃立刻传王安石上堂。
苏轼就起身坐到一旁休息。
王安石曾发誓,再也不坐这证人席,太煎熬了,但这回他没有一丝怨气,因为他认为,这是自己的失误所至,他必须承担这后果。
范纯仁问道:「王大学士可还记得,这个初三的上午,你在干什么?」
王安石道:「我在垂拱殿与官家议事。」
「议论何事?」
「关于是否禁止小报议论时政一事。」
「不知在会议结束后,王大学士去哪里了?」范纯仁又问道。
听到这里,张斐小声道:「他的确是有进步。」
王安石道:「我去了正版书铺。」
范纯仁问道:「不知王学士去正版书铺作甚?」
王安石道:「我去将朝廷的决定告知张三,让停止发小报。」
范纯仁道:「是关于禁止小报议论时政一事?」
王安石点点头。
范纯仁道:「王学士可否确保,张三在得知此事后,未有对外透露半句?」
王安石摇摇头:「不能。」
范纯仁道:「如果张三对外泄露此事,算不算是漏泄朝廷机密?」
王安石摇摇头道:「当然不算。」
范纯仁道:「我问完了。」
96.
南希北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