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道:「这
小报本就不合法,那些贩卖小报之人,皆属违法行为,可以从犯论罪。」
黄贵提醒道:「我朝律例并未规定小报属违法行为。」
张斐道:「但我朝律例规定,传袄言者,亦可处以绞刑,那些散播小报之人,难道还不算传播袄言者吗?」
李开问道:「你凭什么断定小报上的内容是属于袄言?」
张斐道:「这是我岳父大人说的,他根本就不是那么说的,小报上面是添油加醋,无中生有,意欲陷我岳父大人于不忠不义的境地,而且我认为这些袄言,已经引起骚乱,是可以以袄言罪处置。」
李开与黄贵相视一眼。
还真不能反驳张斐所言,就事实而言,这言乱应该要控制,只不过就常理而言,这是开封府本就应该做的,而不是应该等到人家来告。
但是吕公着刚走,李开也不清楚上面是什么情况,他思索一番后,道:「你这状纸先放着,我还得去查明这上面的内容,是否如你所言。你先回去吧。」
张斐听罢,神色才缓和了几分,拱手道:「小民告退。」
张斐刚刚出得开封府,就见许止倩迎了过来,「你这也太冲动了。」
张斐道:「我冷静的很,他们就是想借打击岳父大人,来报复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决不能连累岳父大人。」
许止倩轻轻跺脚,「此事非你想得那般简单。」
「我知道。」
张斐道:「我这么做就是为了避免此事越闹越复杂,在公堂之上,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妄言,到时是非对错,自有律法公断,也好让大家都知道,岳父大人是遭人陷害。」
许止倩沉吟少许,「但是这种事最好的方式还是息事宁人,你这么做,只会越闹越大。」
张斐道:「问题是他们不愿意息事宁人,我也是受雇于王大学士,他们不冲着王大学士去,冲着我来,这不是欺负人吗,我绝不会任人鱼肉的。
不行,我得去找王大学士说说理,这事他也有责任。」
「你等会,张三.......!」
许止倩本想追过去,但转念一想,去找王安石想想办法,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王府。
「王大学士,这事你可得为小民做主啊!」
见到王安石,张斐是一脸委屈。
王安石也觉得愧疚,道:「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张斐道:「我已经状告那小报犯下造袄书袄言罪,我希望开封府能够开堂审理此桉。」….
王安石道:「目前可还未查到这小报是出自何人之手,你去状告谁?」
张斐道:「那些发小报的人也犯罪啊!」
王安石听罢,忙道:「这可不行,那些人多半是无辜,他们只是为图小利,罪不至此,你告他们的话,那未免太过分了。」
张斐道:「但现在查不到真凶是谁,我要不告他们,我就上不了公堂,我就无法为我岳父大人证明清白。我要打得是这小报诬蔑我岳父大人,而不是真要告那些发小报之人。」
王安石皱眉道:「可是你岳父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张斐道:「这我知道,但是那小报明显就是断章取义,添油加醋,我得说清楚这一点,以免他人误会我岳父大人。」
王安石又想了想,「好吧,我去帮你说说,但不一定能成。」
张斐抱拳道:「多谢王大学士。」
可哪里等得到王安石去说,那边开封府已经将此事上报。
这一报上去,事情立刻变得更加复杂。
又是这一招,又是这一招。
我们就知道
,这里面肯定没安好心。
这事一旦闹上公堂,鬼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
此事几乎牵扯到文武百官利息,是决不能拿到公堂上去论的。
真是太危险了。
他们这回是直接跑去政事堂闹了。
韩琦、富弼、文彦博等人也压不住,他们心里也理解满朝文武的担心,于是他们就将许遵给找来,问个明白。